原来他没睡着。
想来也是,那时林信才被他咬了一口,对他自然是心怀警惕。说不准,那时他一来,林信就醒了。
顾渊有些庆幸,一则是林信那时没推开他,更没有抽他一巴掌;二则,所幸他那时候没有继续造次,而是忍住了。
他哑着嗓子问道:“你那时为什么……不睁眼睛?”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林信的眼睛有些发红,他又揉了揉眼睛,就愈发显红。
“我要是睁眼睛,揭穿你,那要是……”林信轻声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该怎么办?”
顾渊心中顿顿的一沉。
原来他想的和自己一样。
他害怕给林信知道了心思,连朋友也做不成;林信也怕,怕戳破了他的心思,做不成朋友。
所以这几日林信总是试探他,时不时说他是“最好的朋友”。
他二人的心思,原本就是一样的。
月光偏斜,透过窗纸,照在林信面上。
林信却松开勾着他的脖子的手,往后退了半步:“那还给你了,以后还做好朋友?”
他是试探的问话,顾渊便冷冷地答道:“你的朋友太多,容不下我。况且,我看见你那群朋友,心里就起火。”
他抱着林信的腰,反手把门推上,然后将他抵在门上。
顾渊捏着他的下巴,用拇指使劲抹了抹他的唇角,想从他的唇上抹下来一些胭脂,但是林信今日没扮姑娘家,他唇上没抹胭脂。
顾渊用拇指拨弄他的双唇,定定道:“还不清了。”
醉酒的林信还没来得及思考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听见他说“做不了朋友了”,急得要哭,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却都被顾渊堵了回去。
借着月光,顾渊看见他的颊上糊了一片眼泪。顾渊松开他,用手指抹了抹他的脸:“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