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星际]遇妖 启夫微安 2687 字 25天前

灵力的疯狂运转,结界里花绯周身也似狂风过境。长及脚踝的墨发肆意狂舞,眉心一点桃花越加滚烫鲜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一天一夜对花绯来说,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煎熬。

结界内风暴仍在继续,犀利的灵气漩犹如绞肉机一般,狠辣地往花绯的身上绞,灵气越卷越猛,越旋越大,直至她身上的赤鼠法衣寸寸皴裂,衣不蔽体。

慢慢的,身上每一条神经都开始叫嚣着疼痛了。花绯双眼紧闭,咬紧牙关撑着,雷电淬炼过的皮肤上,开始一点一点沁出血珠子。

而风力还在继续加猛,刀枪不入的皮肤,开始裂出了蜘蛛网。接着,不到半天时间,花绯肉眼可见刚刚还长在身上的血肉,就被风力一点一点从骨骼上剥落了下来……

院子里星星花藤蔓(星际称呼为血幻花)疯狂地暴长,藤藤蔓蔓都张开到极致,将花绯的小屋层层包裹起来。

血红的花朵,一朵一朵红到妖异。它是花绯才搬过来的时候,意外在黑暗丛林里捡到的。

因为天生爱红,这星星花又生的讨喜,就贴身带着了。呆在花绯身边许久之后,吸收了花绯周身的生息之力,开了灵窍。

虽然还很懵懂,但也懂得投桃报李,此时正拼尽全力地护着小屋。

屋子外围的黑暗丛林,平日里基本鸦雀无声,现在却有些氛围紧张。而结界里灵气暴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递增,林子里更加阴森了。

又一夜过去,花绯已经没有了人形。

透过屏障看去,慢慢的只剩一副血肉模糊的骨架。屋子里的溢出来的灵力气旋还在加剧,经脉里更是凶狠的冲击波,冲劲儿越来越猛,不停地洗刷着丹田和神魂。

与此同时,花绯骨架上血色包裹的血肉,一滴不落地全部卷进了风力漩涡,被风力直接碾碎成血雾,一滴没有落地。

一夕之间,乳白的灵气漩涡,渐渐被血肉染成了绯色。

新环境确实是太恶劣了,没有外界的灵力相辅,花绯此次只能大胆的将体内禁制全开用自身以往储存的灵力来冲击封神。

所以,所有一切,完全是靠花绯万年来的积累在作支撑。

禁制全开是什么概念?

举个列子。一个广阔的海洋的形成与壮大,是靠着无数的江流湖泊,日月不断的冲刷积累汇聚。海洋再宽广也是有边沿的,有些地方不可避免会有过于满溢,那就需要堤坝防护,以免冲坏沿岸。

花绯体内液化的灵气就相当于海水,经脉就是海岸线。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储存灵力,花绯在自己体内每个要害之处都设置了禁制,竭尽极限地存放灵力。所以,她的每一个阶段的力量,都是别的妖根本所不能及的地步。

而现在她将她万年的各个阶段的禁制开了,任由那汹涌的灵力一股脑儿冲击过来,洪水泛滥是什么样子,她的身体就是什么样?

可想而知,非常糟糕,痛就不提,一个控制不好,可能就淹没一切。

花绯咬牙硬挺着忍受蚀骨的疼痛。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地崩坏原有经脉,刮走之前淬炼的仙灵血肉。

不破不立!

要想淬炼出神体,就必须忍受从骨头到血肉,由里到外的所有,全部毁掉重塑!

与此同时,傅里家族的祠堂里。上到族长,下到祠堂守卫,全部被桃树暴起的气旋掀翻在地,有的能力弱的,直接砸在老远的墙上。

现在小树苗已经不是花落了的问题,整个指头早已花落叶尽,光秃秃一片。

随着它周身的光芒越来越弱,就连那仅剩的坚硬如钻石的枝干,也慢慢在剥落了。

一层一层的落下,一触地即成粉末。看的所有人心都在滴血!族长面色苍白如纸,傅里一族标志性的凤眸里满是压抑,说来告诉他,他们家镇族之宝到底出了什么事?!

傅里明净,也就是族长站在离桃树最近的地方,但却怎么也再靠近不了了。桃树突然暴走,自身形成了一道他们无法穿透的屏障。

他双眼充血站在屏障之外,极尽全力地攻击过去。顾忌着树苗,没有使用激光武器,只是傅里明净自己a级的力量一击一击打在上面,屏障却纹丝不动。攻击过甚的时候,屏障甚至射出一*反弹气浪,重重击打到回他身上。

傅里明净皮肤血管直接爆裂,牙白的衬衫慢慢都染成了鲜红,连续几次之后,连精神网都开始疼痛了。

五房嫡长子傅里*尔雅见到a级的族长可以靠的更近,而自己a-的能力也比其他人靠得相对近些。

突然灵机一动,向身后听闻变故匆忙赶过来的嫡系大声喊道:“快去通知德曼大人!”他们能力有限,无法靠的更近,耗着也是无用。

奈何这里面的干扰太强了,智脑根本无法开启。若是强行开启的话,甚至有精神网崩坏废掉的可能。

来人们闻言,平尽全力开启精神网,一直到五官沁血都没有尝试成功。

尔雅在风暴区苦苦撑着,等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动弹,他实在等不了了。他一个飞身,借着气旋的推力退出祠堂,一路被惯性卷出去好远。

他立即call上傅里*德曼的视讯,随着干扰的越加减小,几次之后终于是链接上了傅里*德曼。

“什么事?”傅里一身笔直的藏青军装端坐在办工作后,埋头看着文件,头抬也没抬。

“哥!家里出大事了!你快回来!”尔雅控制不住身形,一直被风力带着转,转的晕头转向。视讯通了,也看不清对方什么场合,扯着嗓子就嚎了出来。

悦耳的青年男声都嚎劈了音,没头没脑地在傅里的脑海里轰轰炸响,刺得他脑仁儿痛。

傅里拧着眉扔了手上的笔,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鼻梁:“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尔雅眼疾手快,立即扒到傅里家族祖宅庭院的一根柱子,紧紧抱住,总算是稳住了。温雅清淡的男声有着沉稳安定的力量,在尔雅智脑里淡淡的落下,五公子焦躁的心神瞬间得了安抚。

尔雅深吸了一口气,脑中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言简意赅地陈述道:“哥,家里的桃树突然暴走,情况非常糟糕。所有人都没办法靠近祠堂,现在那里就大伯(傅里明净)一个人在撑着,但是他也一样无法靠近桃树,你赶快回来。”

傅里闻言,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傅里家族最重视的,就是祠堂的这棵桃树。这情况确实紧急,他朝尔雅点了点头立即下线。

等不及换下军装,只给私人侍军留个口讯,直接开出a+级别的小型飞艇,疾驰而去。

k-4318号上,花绯满头的青丝,也如身体血肉一同被刮骨之风碾碎成沫。

血红色漩涡中,隐约能见的只剩雪白的骨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