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深深皱着眉头,望着那把作祟的剑,却是冷笑一声:“什么鬼不鬼的,老子不信这个邪!”
说着就要扑过去抓那把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山洞里的萧铎却是实在觉得不能尽兴,于是他竟然将阿砚一按,迫使她主动地趴下了。
也是合该如此,只这么一个平沙落雁式,便恰恰好剑对准了剑鞘,于是噗呲一声,狂舞的剑就这么顺利地进入了剑鞘之中。
剑进了剑鞘,并没有安分下来,反而越发逞凶,真得就成了一把凶器。
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乌云笼罩了整座山脉,狂风陡然卷起,山中群兽吼叫,万禽啼叫。
而络腮胡子意欲扑着捉住的那把剑,却是陡然间拔地而起,又在空中狂舞不止。这把剑一动,其他剑也跟着嘶鸣空空,乱舞不止,甚至临阵倒戈,刺向了络腮胡子等人,一时之间,在场的北狄军全都哀嚎连连,他们被自己的剑刺中了!
就算是没被刺中的,也都被吓到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一片异象,半响后,终于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有鬼啊!”
一群五大三粗身经百战的汉子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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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军中出现了异象!”有个低等将军急蹿向三皇子的大帐,上前禀报这个消息。
不是他不够训练有素,也不是他不够淡定,实在是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三皇子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而听到外面这声响,分外不悦:“怎么了?”
“天地变色,乌云罩顶,百兽群吼,万禽齐鸣,最重要的是,军中的剑,全都动了起来!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这?”三皇子闻言,脸色剧变。
这怎么和当时在宫中见到的情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一次是萧铎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他才好不容易轮到这么个带兵的机会,带着三十万大军去迎敌北狄军。
这次战事他也是经过仔细筹划的,自信只要运兵得当,不说打败了北狄军,至少在父皇面前是有所交代的。
而只要他把这件事扛下来了,以后这皇位就妥妥的是他的了。
如意算盘打得如此精妙,他却万万没想到,行军途中,竟然遇到了这种事?!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当即爬起来,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白着脸跑出去:“待我去看看!”
谁知道说完这五个字后,他就僵在那里了。
外面的夜空,已经没有了天,没有了云,没有了月亮,更没有了星星,唯独留下的是一片乌云滚滚,而且乌云呈现出一种诡异可怕的形态。
这……天降异兆……
三皇子脚底下一软,险些就直接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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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同一座山中,群山环抱之中的一个小村落里,人们都被这响雷之声所惊醒。年迈的族长拄着古老的拐杖走出了房间,和村庄里的人们一起仰望向山中最古老最引人瞩目的建筑——那座经历了千年桑沧他们视作神圣之地的神庙。
在这电闪雷鸣之中,村民们在族长的带领下,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村东头的神庙处,谁知道一踏进这附近,他们才越发震惊了。
神庙之中,白光闪动,又有剑鸣之声,铮铮作响。
所有的人一下子全都噗通跪了下来,老族长仰头望天:“三千年了,我们的神庙竟有了此等异象,求地奴老祖宗明示!”
苍老高昂的声音在那电闪雷鸣中响起,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人们虔诚地跪在那里,仰面注视着那铮铮作响散发着白光的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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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是潮湿而温暖的。
阿砚偎依在他身旁,感受着那湿热的发丝黏在自己赤着的肩头,她慵懒地眯起眸子来,微微张开唇,去磨蹭他刚硬的脸颊。
她爱他。
也爱那凶器。
萧铎低首,修长的大手轻轻抬起她那小巧的下巴,深暗的眸子端详着那刚刚动情过的精致小脸,俯首轻轻亲了下。
她就像一个小尤物,当半眯着眸子微张着嫣红的唇儿磨蹭自己的时候,让人恨不得直接用凶器将她戳成万千片。
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他到底是忍下了。
“喜欢吗?”粗噶暗哑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犹如风吹过古老的沙。
“嗯。”还真是喜欢,这个说不得慌。
“一辈子这样,好不好?”他的声音危险而低沉,充满了诱哄的味道。
“前提是我有一辈子。”纵然是处于极度欢愉之后,她脑子中依然有一根弦,是关于生生死死的事情。
“会有的。”他认真地道:“我的一辈子有多长,你就有多长。你的一辈子有多短,我就有多短。”
这情话是如此的曲折委婉却又动听,阿砚听懂了。
可惜听懂的她,却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