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点点头,“算啦,那张画我记住了。等闲了,大哥临摹一张就是。”
……
黄妈妈在简雅处。
简雅还未起床,懒洋洋地赖在床榻上。
她这些日子禁足,起得晚,睡得早,人整整胖了一圈,身体状况也好了不少。
“黄妈妈来了,有事吗?”简雅问道。
黄妈妈道:“二姑娘,七表少爷拿了三姑娘画的画,说今儿个要装裱一番,挂在书房里。”
“七表哥啊,那有什么用。”简雅不感兴趣。
黄妈妈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二姑娘诶,画就放在书房里,谁知道是大表少爷还是七表少爷的呀。”
简雅坐了起来,“有道理。你说说,还听见什么了?”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黄妈妈答得有些迟疑。
“还不快说!”简雅道。
黄妈妈有些惶恐,说道:“二姑娘,真没什么了,两位表少爷说,二姑娘和三姑娘画的画都好。”
简雅冷笑,“他们是说三姑娘比我画的好吧,不然他们怎么就没想着要我的画,裱我的画呢?”
黄妈妈没吭声,心道,这可不是我故意挑拨,是你上赶着让我挑拨。
“姑娘洗漱吧,太太已经去松香院了。”梁妈妈打了个岔,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明白谁,她可不想让二姑娘成了黄妈妈的枪。
简雅想起出门的事,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穿着绣鞋下了地。
“你回去吧,多盯着些,有什么事一定及时告诉我。梁妈妈,取二两银子,让黄妈妈给孙子买些好吃的。”
简淡从松香院请安回来时,白瓷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姑娘,我哥都安排好了,保管出不了岔子。”白瓷放下烧鸡,乐颠颠地凑到简淡耳边说道,“我哥说啦,姑娘这主意好,一环扣一环,任谁都查不来是咱做的手脚。”
“哈哈,早该给她们一些教训啦。”
简淡摇摇头,哪会有那么容易。
崔氏再怎么讨厌也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旦为外人知道,便是祖父也不会原谅她的。
她可以不在意别人,却不能不在意自己。
大约辰正,梨香院的粗使婆子过来通知简淡,可以出发了。
跟她之前设想的一样,崔氏乘坐一辆车,简淡单独坐另一辆车。
蓝釉给简淡倒了杯冰镇过的白开水,说道:“姑娘,听说二姑娘也来了。”
简淡喝了口水,道:“猜到了,母亲乃大家闺秀,没想到也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蓝釉笑了笑,“老太爷经常不回家,这种事,只要瞒住老夫人就行了,其他人都不会多嘴的。”
简淡点点头,确实,这种事无伤大雅,大家互相包庇便是,没必要断了自己的好处。
二伏天,天地间像个大蒸笼,吸进肺的空气恨不得比呼出来的还热。
蝉在马路边的树上疯狂鸣叫着,闹得人心烦躁不安。
简淡呼嗒呼嗒地扇着折扇,说道:“睿王妃的生日可真不是时候。天气太热,一来不爱动,二来不爱吃,寿辰办起来也没意思。”
蓝釉说道:“姑娘有所不知,睿王妃命好。就婢子所知,王妃往年办寿宴那天,老天爷都下雨了,姑娘你说神奇不神奇?”
“哦……”蓝釉这么一说,简淡也想起来了。
确实有这么个传说,但自打沈余之过世后,这件事好像就被改变了。
寿辰之日的大雨,挪到了沈余之的忌日。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金玉翠阁门前停下了。
简淡没立刻下车,直到崔氏被人扶下去,她才慢吞吞地下了车。
“咦,二姐?”她故作惊讶地看着简雅,“母亲,她不是……”
崔氏讨好地笑了笑,“你二姐总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我带她出来走走,你不要到处去说,知道吗?”
“那我有什么好处吗?”简淡笑嘻嘻地问道。
崔氏眼里闪过一丝厌憎,“母亲给你买付漂亮的珍珠耳坠子。”
“可我想要一对手镯。”简淡讨价还价,换了个大件的。
崔氏蹙起眉头,她想过简淡会质疑此事,却没想过简淡会以此相要挟。
难道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金玉翠阁的东西可不便宜,一对镂空累丝金镯子怎么也得七八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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