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洗一番,两人重新躺回被窝,这么一番折腾,被窝有些凉,景惊蛰就把宁若兰的双腿夹在自己腿间给她暖着,四条光腿,挨挨蹭蹭,宁若兰上半身窝在景惊蛰怀里,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心里记挂着几件事,又不肯睡去,便挨着景惊蛰闭着眼养神,口鼻间呼吸的全是景惊蛰独有的气味,安安静静,别有一番温馨。
“惊蛰,你的那十两银子,咱先不盖房子了咋样?”
宁若兰说完,半天没等到景惊蛰回答,心想难道他不乐意?可是即使不乐意也得吱个声啊,这么不吭声是啥意思?
转了转身子,正想抬头看看。就听头顶传来景惊蛰闷闷的声音。
“媳妇,那银子是我俩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呃,原来是因为这个沉默啊!呵呵,宁若兰忽然觉得这模样的景惊蛰还挺可爱,于是兴趣一来,就伸手抹了把景惊蛰的脸,戏弄道:“嗯,乖,有这个觉悟很不错嘛。”
景惊蛰被她这么轻轻一摸,顿时呼吸一重,急忙拉住她的手:“媳妇!”刚刚才要过一次,媳妇已经累坏了,他不想叫媳妇太过劳累,毕竟媳妇的身子还不算太好呢。
“呵呵呵。”宁若兰好心情的笑着把手缩回来,眯着眼靠在他怀里,说:“我是说顺口了,你想那么多干嘛?再说,我俩如今是一家人,早已不分彼此。我才没那么傻,和你划个界限出来呢!”
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头顶被下巴亲昵的蹭了蹭,景惊蛰颇有些幽怨的说:“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好了。”
嘿,还上纲上线了是不?
不过,没法否认的是,景惊蛰还真说对了。
不知道景惊蛰是怎么看出来的,大概平日里没少揣摩她的心思。她这个人其实戒心挺重的,再加上干武警出身,性格上就决定她不是那种依赖男人生活的女人,相比男人,她更相信自己双手的力量,所以这也是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想方设法挣钱的最大原因。
她无法容忍自己一无所有,惶惶不可终日,要看男人脸色过日子,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无论前世还是如今。她想,她和叶芷静大概也正因为这样相同的一点,所以才在第一次见面就洞悉的两人性格的相似,从而引为知己。
这样的性格,有利有弊。太过强势的女人总是不太讨喜,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很难改变,也不想改变。景惊蛰接受最好,不接受,那她只好强迫他接受喽!她认了景惊蛰做家人,那么,景惊蛰就不能叫她失望!
“媳妇,我想你信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这么累。”景惊蛰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现在我没啥能力,还得靠你想法子挣钱,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一直这么累下去的。”
感觉眼眶热热的,宁若兰眨眨眼,用鼻子发出一声“嗯。”便埋在景惊蛰胸前,静静数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死活都不想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小感动。
“媳妇,你是不是想在县上租个铺子?所以才说不动那十两银子的?”
“是,我想租个铺子,小一些也无妨,来年开春就卖我们的小咸菜。现在我们手里除了没动用的十两银子外,还有这几日卖酸菜、辣白菜得来得铜钱,加加减减差不多有一贯,这一贯铜钱就用作流动资金,十两银子分出一半用作铺子租金的备用,另一半用来购买原材料,如此即便生意惨淡,支撑一年应该不是问题。”
景惊蛰仔细琢磨了下,点头:“嗯,我觉得法子可行,之前我也去打听过县上铺子的价位,五两银子足够支撑很久了。”
“你去问过?”
宁若兰真的惊讶了,没想到景惊蛰不声不响的居然已经先走一步。
“嗯。”景惊蛰见宁若兰毫不掩饰的惊讶和赞赏,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咱们只是在摊位上卖,知道的人少不说,而且价格还上不去,每日还得给差爷两文钱的摊位费,时日久了,怎么都不划算。”
宁若兰都想给他鼓掌了,短短时日,进步不小啊。不同于她,带着前世满街霓虹广告的记忆,此时的景惊蛰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封建保守农村庄稼人,过惯安分守己的日子,没有多少人会想到出门做生意,就拿现在村里人来说,即使他们看着宁若兰和景惊蛰再挣钱,也没多少人会想学过来自己出门卖的。年轻一辈还有可能,年老的一辈,叫他们上街叫卖,那可是比杀了他都难。他们更习惯的是和走街串巷的货郎打交道,家里的所产一般都交给货郎,即便价格压得很低,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