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信了,顿时哭天抹地。
“哎呦我的命咋那么苦啊,这赌钱的营生一旦沾上,那还有得好?哎呦喂!”
“瞎勒勒啥!”
景老头一烟杆敲过去,景金花赶紧躲开。
“爹,我可不是瞎说。二弟不是常往村西头跑吗?那头的癞巴头可是县里赌场的常客。”
“你咋这么清楚?”
李氏满脸迷糊。
景金花噎了下,不想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叶贵生也经常往赌场跑吧?
王氏抹了把眼泪,发狠道:“哼,不管真假,反正他早晚不见人是真的!我这就找他去!”
“嗳嗳春花,你大着肚子呢,你去干啥呀。”
李氏没拦住,王春花气势汹汹的朝村西头去了,只不过半道上她想了想,又先折回娘家,叫了娘家兄弟一起。而老屋这头,李氏虽然忧心忡忡的说了几句,可包括她在内的景老头和景金花,都没觉得王氏大着肚子出去有啥问题,正因为这样,等出了事,才知道不可挽回,而且之后的事情也越闹越大。
“金花,你这回回来到底有啥事?”
景老头可不傻,景金花一年到头回来的次数,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若不是实在不得不回的节日,她和叶贵生才不会回来。
这么不年不节突然回来,准定有事!
景金花踟蹰了会,狠一狠心,咬了下舌头,眼圈顿时冒出泪珠来。
“爹,娘,这回你们可得帮帮我啊!”
景老头震惊,瞪着浑浊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看着景金花。
“你说啥?叶贵生的铺子开不下去了?还欠了人家二百多两银子?”
李氏急得团团转,抓着景金花的手指死死的扣进肉里,这叫景金花不着痕迹的皱皱眉,眼里闪过不耐烦。
“金花啊,贵生咋这么糊涂!没影的事咋就答应了呢?这可咋办,二百两银子,上哪弄去啊?”
景金花和景老头、李氏的说法是叶贵生误信朋友,借钱投了他的铺子,想跟着一起分红,结果那朋友卷了银子跑路,叶贵生损失惨重,搭进去全副身家不说,至今还有二百两银子的亏空。如今债主天天逼上门,她实在没法子了,这才回娘家来求助。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叶贵生因年前被景惊蛰和吴大揍了一顿,心里窝火,回家后看景金花是各种不顺眼,夫妻俩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来吵去,叶贵生烦了,加之铺子生意也不好,便生了空手套白狼的念头,于是就别人鼓动去了赌场。别说,刚开始运气还真挺好,几天下来竟赢了五十多两银子。这下,叶贵生彻底乐不思蜀了。结果,乐极生悲,之后的日子就像是噩梦,他刚去时是赢的,结果没过几把就开始惨输,日日都是如此,接连几天,不说之前赢得五十两银子,就连他自己私房银子,八十两银子也搭了进去。叶贵生红了眼,越是输越是不想走,整日想着翻盘,结果恶性循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输了三百两五十两银子。
三百两,在他的铺子每月只能挣几两银子的情况下,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叶贵生没钱还,赌场凶神恶煞的打手搬光了他的东西,逼着他卖了祖传的铺子带住房,七拼八凑才只够还一百两的债,剩下的二百五十两银子,限他一个月内筹齐,不然就剁了他的手。叶贵生吓得魂不附体,景金花也是六神无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是咋发生的。等知道叶贵生干的好事后,景金花恨得挠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