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春暖花开的沙滩,在夜色下泛着白光。
唯一提着鞋,踩在柔软潮湿的沙滩上,冷彦却不见了踪影。
忽然,月亮隐进云层,周遭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竟飘起了小雨,唯一有些害怕起来,在海滩上大喊,“彦!彦!你在哪里?我怕!彦!”
回答她的是海风的呼啸……
沙沾了雨水,更加滑,她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腹痛,恶魔一般涌来,她捂着腹部呜咽,血,沿着她大腿,渗进沙滩,染红一大片,一直蔓延至海边。
“彦!救我!不要丢下我!彦!孩子!孩子没了!”她痛到撕裂,哭泣,呐喊。
“唯一!唯一!你醒醒,我在,我在!”有人擦着她满头的汗。
她急忙睁开眼睛,黑夜中,冷彦的眸子烁烁生光。
她紧紧贴进他怀里悲泣,“彦!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管我?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冷彦亦拥紧了她,温润的唇擦过她的额角,鼻尖,唇瓣,和冰凉的腮,“傻瓜,你在做梦,我一直在你身边,孩子也好好的,不信自己摸摸!”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她小腹,“你看,他就在里面,睡得可安详了,我们不要吵醒他,好不好?”
唯一这才觉醒,自己何曾在沙滩,明明在床上,在他怀中,腹部也没有疼痛。
重重舒了一口气,手温柔地在腹部游移,心里余悸未消,“彦,刚才好可怕,我梦见孩子又掉了,好多好多血,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回应!”
“傻瓜,上次流产给你的阴影太深了,这次我寸步不离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愈加感觉责任重大,揉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
唯一在他的温柔中沉湎,渐渐平静,倦怠的感觉重又爬了上来,嘟哝一句,“彦,答应我,永远也不许将我一个人抛下,我会害怕。”
墨夜中,他浅笑,“当然,那是当然。”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将她抛下……
她在匀净的呼吸中早已睡着,他的答案,似乎听见,又似乎没听见。
第二天,难得的冬日霞光,映红了窗外半壁天空。
唯一推开窗户,深深呼吸,世界美好如斯,昨晚的晦暗真是一个毫无来由的梦!她笑自己神经脆弱,现在都流行孕妇综合症,难道说她也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
下楼,早餐已准备妥当,虽然有莲嫂在帮忙,但是一日三餐仍是由冷彦在准备。
不知何时开始,学会挑嘴,只吃他做的菜,只爱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淡淡的油烟味,就是所谓人间烟火的味道,很温暖,很温暖……
习惯性的,为only准备好牛奶和火腿肠——它最爱吃的东西,然后和从前一样,满院子唤着它来吃早餐,“only!only!”
只是叫了几圈都没有回音。唯一渐觉奇怪,难道又溜出去找狗狗美眉玩了?现在可是冬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