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闻言道:“闯贼的前军统帅,刘宗敏。”
“刘宗敏,此贼名号倒是听过,据说很是彪悍。”
刘泽清点点头道:“王爷说的是,此贼甚是彪悍,我在汝阳与其一战,险些伤在此贼手中。”
福王闻言道:“竟然如此厉害,刘总兵,咱们洛阳城防可算牢固?”
刘泽清点点头道:“尚可,洛阳到底是通都大邑,城高四丈,壕深六丈,城墙厚三丈有余,炮轰不开,咱们手中还有大约一万余人,坚守城墙月余应该不成问题,可是王爷,这孙传庭到底什么情况,为何还不从运城来援,莫不会他想见死不救吧?”
福王闻言脸色也是铁青道:“不会,不会吧,孙传庭为人正直,对大明还是忠贞的,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那为何冲冲不来援救?”
刘泽清问道,福王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刘泽清道:“汝阳城一破,南边杨嗣昌的援兵已经被李自成派人拦截住了,而看这架势,明日李自成就能兵临城下,到时咱们要面对的可是几十万流寇,咱们就算城高,若是无援军也是死路一条,王爷还请速速想办法啊。”
福王闻言头发都快薅秃了,看着刘泽清道:“我已经派人去催孙传庭了,可是他总说道路泥泞,行军缓慢。”
“屁,这几日河南就没下雨,哪来的道路泥泞,他这就是托词,都说他孙传庭国之栋梁,我看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
李泽清大声骂道,福王听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这时就在二人争吵的时候,就听下面有人喊道:“福王,没被老子射死露个头,老子有话跟你说。”
刘宗敏当真嚣张,骑着马在城下对着福王喊话。
福王听了这话看着刘泽清道:“刘总兵,我这该如何是好?”
刘泽清闻言道:“王爷,你得露头啊,你若是连跟贼寇喊话的勇气都没有,会让士兵心生胆怯的。”
听了这话福王黑着脸道:“可是他刚才差点一箭射死我?”
刘泽清道:“没事,我让侍卫举着盾牌护卫左右,保证您的安全。”
福王听了这话摇着头道:“不不,我还是不跟他喊话了,你替我跟他说,我堂堂大明亲王,跟他这个流寇没什么可以说的。”
刘泽清道:“王爷,你若如此说会长了流寇嚣张气焰,让咱们士气陷入被动的。”
福王肥胖的大脸拚命的摇着道:“君子坐不垂堂,我一个亲王犯不上跟他赌命,你还是替我回了他吧。”
刘泽清闻言黑着脸道:“王爷。”
福王见状根本不给刘泽清机会,直接把头转到一旁,刘泽清气的在地上跺了跺脚,紧跟着开口道:“罢了,我来跟他说吧。”
说完刘泽清站起身来对着下面喊道:“刘宗敏,你有何事,可跟我说。”
刘宗敏这时斜着头看着刘泽清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啊,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把福王叫出来,老子要跟他说话。”
“呸,刘宗敏,你当你是谁啊?我们王爷是大明亲王,犯得着跟你一个流寇说话吗?你也配。”
“你,你这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泽清闻言丝毫不在意道:“刘宗敏,你有能耐打上来啊,这都三天了,你攻打洛阳城八次,那一次让你摸上了城头,城头都上不了,你们这群贼寇还嚣张什么,要是我,早就舍弃洛阳,跑路了。”
“你……”
刘宗敏黑着脸看着刘泽清,刘泽清笑道:“刘宗敏,我奉劝你一句,莫要自误,我这洛阳城,城高墙厚,你奈何不得我们,而且城中还有可以支撑半年的粮草,我问你们能坚持多久,而且朝廷已经派各路人马前来剿贼,孙传庭的秦军就在运城,全力之下,三日就能到达洛阳,孙传庭一到,我,孙传庭,杨嗣昌,再加上周围各路的兵马合围而来,你们小小贼寇还敢如此嚣张吗?”
“你们现在跑还来得急,若是跑晚了,呵呵,恐怕就是全军覆没,到时候你们这些贼头免不了剐刑台上走一遭啊!”
刘泽清虽然行伍出身,可是这一张嘴却不饶人,说的刘宗敏目光越来越冷冽起来。
同时也说得刘宗敏麾下的流寇胆战心惊,脑海中甚至有朝廷各路大军前来剿贼的惨烈场面,可就在军心动荡之时,刘宗敏军突然从中间分开,紧跟着就见一人头戴荷叶帽,满脸带笑,骑着一头红色的高头大马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身影,刚才动摇的流寇心中突然安定起来,闯王,闯王来了!
刘泽清也看清了来人,表情也是相当精彩,眼神无比凝重,李自成竟然从汝阳来到了洛阳,难道汝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李自成策马来到阵前,刘宗敏见状立刻抱拳躬身:“闯王。”
李自成笑道:“幸苦了。”
刘宗敏抱拳道:“不辛苦,为了闯王,为了大业,一切都值得。”
李自成闻言笑了笑道:“剩下交给我吧。”
李自成这时抬头看向刘泽清道:“刘泽清, 汝阳一败尚在眼前,你又哪来的胆气在此犬吠。”
“你……”
刘泽清面色发青,看着李自成,李自成说到了自己的痛处,现在一想起汝阳那一场仗,刘泽清就浑身不舒服。
李自成这时看着刘泽清道:“还有,孙传庭十日前就到山西了吧,可是现在还没来洛阳,是不是不敢来了,我可记得这段路没这么远啊?”
“你,休要胡说八道,孙传庭的秦军不日就到。”
刘泽清指着李自成说道,李自成笑道:“行了,到不到你们自己知道,我不跟你废话,把福王叫出来,我与他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