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旨颁下时,且不说靳家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内的委屈感慨,崔家反正也是乱了套。
因为开着食斋的缘故,崔家虽不在京城居住,却在各位女客的嘴中详知各种侯门轶事。
这一向风流的琅王居然得了隐疾!传到乡野间时,已经变了模样,更有他强抢了民女,腿根被刺一刀,以致不举的各式不重样的传言流传了过来。
刘氏听了圣旨后,眼泪都急得流出来了,只道:“这皇帝怎么这般欺负人?那些个王公贵女不爱嫁的,便塞给了我的女儿?好歹也是太后的义女,怎能有嫁给干外甥的道理?”
琼娘倒是镇定,只低头拢着账本,轻声道:“娘,既然是圣旨,违抗不得,也就别烦忧了,这几日琅王总派人来,话儿过到了他的耳中,会疑心我们家不乐意的……”
刘氏还想再痛骂上狗皇帝几句,可是一听女儿这般软绵绵的女儿家做派,压根就不是她的那个雷厉风行,之前誓言不嫁的女儿啊!
这一楞之下,倒是拿眼看了看女儿,女儿端坐在地桌旁正一边用一把精致的紫砂壶喝茶,一边记账呢。
那紫砂壶是昨日琅王府派人送来的,说是王爷自己亲自保养出来的,杯里子养了近五年的茶山,厚厚的茶垢真是寸寸价比黄金,琼娘前些日子三餐不济,怕是伤了胃,不耐浓茶,用这紫砂壶灌着热水喝,带着淡淡茶香最好。
在刘氏的心里,这位未来的乘龙快婿实在不堪,之前接触的种种给她留下的印象便是个豪横的纨绔子弟,那等子的人,会疼爱个商贾出身的老婆?当着是开玩笑!
可是现在一看,女儿似乎也相中了那王爷似的,脸上可没有半点被强迫了的意思。
昨儿接茶壶的时候,似乎还让送茶壶的仆人带了她自己烹制的糕饼给王爷带去……
刘氏觉得气闷,心道女儿到底是年幼,不知内里的要命关节,送什么糕饼啊!依着她看就是送去虎鞭驴吊,也挽救不回这颓掉的闺房雄风。
等女儿嫁过去了,便明白其中的苦楚了……想到这,刘氏也不忍多说,只回去跟崔忠抹眼泪去了。
琼娘虽然心知母亲着急,可有些事情她也解释不得。总不能云英未嫁的,便跟母亲解释自己被那王爷逼着拿手验过,已经自证了清白了吧?
再说她现在满腹心思依旧在赚钱一道上——最近大船马上要出船厂了,这几日她招募了些船工,也要挨个相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