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了那只灰扑扑的小兽看了看,好像是一只鼯鼠,在他眼里看来,和兔子什么的没太大分别,他犹不死心,很想替自家的都尉挽回几分颜面,于是走过去,伸手递给苏意卿,“挺好玩的,它不咬人。”
“不要不要,拿走!”苏意卿向后跳了一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朱恒要笑死,赶紧过来把赵长盛挤开:“你真是够了,什么眼光这是。”
安阳郡主指了指地上的那些东西,吩咐那两个士兵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都弄走了,只留下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鹿、还有那两只山鸡,回头朝苏意卿招手:“卿卿,你来,兔子和小鹿,你喜欢哪个?”
苏意卿眼看着乱哄哄的小毛团都拿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兔子缩着瑟瑟发抖。那只小鹿才如猫咪般大小,颇有点站不太稳的样子,努力挪到苏意卿面前,仰起脸呦呦地叫唤,声音细软。
苏意卿心里升起了怜爱之情,壮着胆子摸了摸小鹿。
小鹿摇摇晃晃的,噗嗤一下倒在地上,倒又把苏意卿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它要死了吗?”
赵长盛走过来道,“都是用折了镞头的箭射中的,都尉的力道控制得很到位,不会死的,估计就是吓坏了。”他看了苏意卿一眼,补充道,“和你一样,胆子小。”
苏意卿瞪他。
赵长盛想起了谢楚河平日的严厉,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忽然小了起来,摸了摸鼻子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将军大献殷勤,但是……鼯鼠……直男的迷之审美观~
第17章
苏意卿对安阳郡主道:“安阳姐姐,我就要这只小鹿,我可以带回家养它吗?”
“怎么不成呢。”
苏意卿俯身,抱起了小鹿。
那小东西的身体软软的、热乎乎的,它伸过头,在苏意卿的怀里蹭了蹭。
苏意卿看着怀中那么纤细弱小的东西,想起了谢楚河强悍英武的模样,觉得好笑,又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变得格外柔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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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的营帐中。
韩王阴沉着一张脸,问下首跪在他面前的人:“你确定,真的是谢楚河?”
那人是韩王府中的幕僚。
幕僚神情恳切:“千真万确,我从右武卫军中得到的消息,那天晚上赵长盛带了三百人私自外出,半夜才回营,右武卫由谢楚河统辖,除了他,还有谁能调动人马?何况,秦苏两家刚刚退了亲事,谢家就托人上门提亲了,这不是昭然若揭吗?”
韩王其实早有疑心,此时听得这番言语,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果然是他,好个谢楚河,私调卫军,当是死罪,待我禀明父皇,立即着人拿下他。”
他说着,猛地就站了起来,未料牵动肋骨的伤势,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捂着胸口直喘气。
“王爷,王爷息怒啊。”左右大惊,赶紧过来扶住了韩王。
韩王那天晚上被那鬼面武将摔在地上,肋骨都裂了两根,他也未敢声张,只说自己跌倒了,躺在床上休养了两个月还未大好,这回的春猎也只能跟过来看个热闹,连弓都挽不动,他自己觉得众皇子都在背地里嘲笑他,心里恼火得不行。
幕僚上前了两步,低声道:“王爷,右卫军中的眼线只敢偷偷和我说这个事情,叫他出来指证必是不肯的,谢楚河淫威甚重,把左右卫军上下管得和铁桶一般,若无凭据,即便闹到圣人面前也是无用的。”
“那你说,本王这个亏就自己咽下了?”韩王恨恨地道。
幕僚左右看了看。
韩王会意,挥手屏退了左右。
幕僚凑过来:“王爷,您见过高丽国进贡过来的两只白虎吗?您觉得,谢楚河再厉害,他能比这老虎还厉害?”
韩王心中有些震惊,狐疑地看了幕僚一眼:“你有何计,但说无妨。”
幕僚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在帐篷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分外诡异。
他附了过去,小声地说着什么。
韩王听着,脸色变来变去,摇摆不定。
……
申时过后,幕僚终于从韩王的帐篷中走了出来。
此时场山的竟猎大约已经到了尾声,本朝尚武,贵族子弟的弓马工夫都还拿得出手,大半有所斩获,连太子殿下也下场跑了一圈,猎到了一只红狐,拿去呈给圣人了。
奴仆们都忙碌开了,拿着各自主人打来的猎物宰杀洗剥,这厢已经有人升起了篝火,今天晚上能吃上新鲜的兽肉那是顶顶有面子的事情。
各处欢声笑语的,士卒们在场中来回跑着,收拾残局,偶尔还会有漏网的兔子忽然窜出来,引得又是一阵忙乱。
在这一片闹腾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韩王府的那个幕僚从人群边上走过。
秦子瞻站在人群中,似乎和大家一起在笑着,他不经意地抬眼,看见了那个幕僚。
那幕僚朝他微微点头。
秦子瞻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收回,笑容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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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今天乐的逍遥自在,连烤肉都有人替他效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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