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赶忙去办差,江凌飞嘿嘿赔笑,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手帕,还香喷喷的,替他将那冻伤的手背包扎起来,虔诚捧在掌心吹气,呼呼啊,不疼。
季燕然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人一脚踢开:“云儿呢?”
“还在惠太妃那儿。”江凌飞道,“李珺的事情谈完了?”
“先看看他想说什么吧,再杀也不迟。”季燕然走进凉亭里,“皇兄还将孜川秘图里的兵书交给了我。”
江凌飞吃惊道:“先皇不是让烧了吗?”
“于社稷有利,为何要烧,况且卢将军一生忠勇,并没有做错什么。”季燕然道,“皇兄的意思,是要将此兵书重新整理修订,供后人学习研读,才算不辜负那满篇心血。”
“你知道,我一向是不喜皇上的。”江凌飞感慨,“不过此举倒是颇有气度胸怀。”
“这是在皇宫中,言辞注意一些。”季燕然皱眉,又提醒道,“你江家兄弟彼此算计,与皇兄何干,以后休要胡言。”
“为了争一个江家掌门,我亲眼目睹了多少古怪事,当年算命的随口说我有江湖宗主相,才八岁啊,他们就往我房中放蛇。”江凌飞说得心酸,又撇嘴,“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登上皇位的,谁的手会干净。”
季燕然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行行行,我不说了。”江凌飞主动认输,又问,“那孜川秘图里,就只有兵书?”
季燕然答:“皇兄是这么说的。”
江凌飞枕着手臂向后仰靠,你看,你也不信那里头只有兵书。
他用脚尖踢踢他:“现在知道,谁才是值得你全然信赖、敞开心扉、托付终身的好兄弟了吧?”
季燕然随口答曰:“老张。”
江家三少莫名其妙地坐起来:“老张是谁?”
季燕然解释:“槐花街上卖油条的。”
江凌飞心中悲愤,我为你出生入死,竟还比不过一个炸油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