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耶尔腾提醒:“夜狼巫族所有人都服过药丸,除了能变得力大无穷外,还有没有别的用途,现在尚不好说。此外,他们为何不惧怕魔音,也没找出理由。”
“不惧怕魔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控制了心神。”季燕然道,“所以最坏的状况,我们将要面对一群没有神智,没有思想,只知道蛮横杀人的傀儡。梅前辈会配好防护的药囊,以免对方抛洒毒虫,至于其它,就需将士们自己提高警惕了。”
银珠点头:“好,那就这么办,争取在五日之内,将毫猛杀个片甲不留!”
这一夜的天是暗沉沉的。
大帐内,火盆在“噼里啪啦”燃烧着,被窝里很暖,云倚风趴在他胸口,扒开里衣,用指尖摩挲过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问:“太医院祛疤的药那般好用,王爷怎么也不给自己抹一抹?”
“没那心思。”季燕然枕着左臂,右手捏起他的下巴,用拇指轻轻蹭着,“况且若没了疤,还如何骗得媳妇心疼。今日我忙得没顾上回来,李珺一直陪着你?”
云门主淡定“嗯”了一声。
季燕然问:“聊什么了?”
他说得随意,这本也只是小情人间的闲谈,聊几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而后便能熄灯相拥而眠,再普通不过。但再普通也架不住有人心虚,云倚风狐疑顿起,爬起来仔仔细细盯着他的眼睛,想辨出是不是李珺又不顾江湖情谊,将自己给卖给了他的七七七弟。
季燕然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云倚风裹好被子,“睡吧,明日还要出征呢。”
季燕然俯下身,在那微凉的唇瓣上亲吻,头发垂下来,脸颊有些痒,心也有些痒。云倚风拉低他的肩膀,闭起双目迎合着,却又难免遗憾。若明日无战事,若此时两人正在雁城将军府,在王城,或者哪怕是在一处安宁祥和的小客栈中,枕头下藏着的玫瑰膏,应当也能拿出来用一用了。
季燕然在他耳边问:“什么味道?还挺香。”
云倚风答曰,我香。
季燕然笑出声,将人抱在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哄着睡了。
帐外火把熊熊。
银珠将弯刀磨得光亮,又问:“义父还不休息?”
“睡不着。”梅竹松愁眉紧锁,“明日一战,又不知会有多少将士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