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维摇头:“我不是那块材料,我心里清楚。”
“这房子,我买不起。”许维看向傅庭洲,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买得起才报的这个价,我有多少钱,你心里也有底,但傅哥,便宜不是这么占,更何况这便宜对我来说也不是便宜。”
傅庭洲做出倾听的姿态来。
许维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你看,我现在的收入是不错,但职业选手的职业寿命是有限的,我大概二十七八就会退役,退役之后,我也没有一技之长。”
“我打职业挣得钱,就基本等于我这辈子挣得钱了。”
“我这个人优点不多,就是比较有自知之明。”许维
指了指自己,“不打职业了,靠脸估计还能混几年,然后就是坐吃山空。”
“所以现在挣得钱,我都是准备存到银行里吃利息。”许维认真道。
傅庭洲笑了一声:“吃利息?”
许维一本正经:“你别笑,我知道你们这种搞实业的肯定看不上我这种只想吃利息的。”
傅庭洲摆了摆手:“不是看不上,是有我在,你怎么只想着吃利息?”
许维:“?”
“投资理财,我虽然不算顶尖,但也不会太差。”傅庭洲笑道,“你不想碰股市那就不碰,除了吃利息,也还有别的比较稳定的挣钱方法。”
“这些我都不懂。”许维十分诚实,“我就想选我懂的,能自己做主的。”
傅庭洲的笑意收敛了。
许维:“所以傅哥,你看,你懂的我都不懂,我们……”
从来都能听人把话说完的傅庭洲,头一次打断了许维的话。
傅庭洲看着许维,许维竟然觉得他的看起来有些受伤,傅庭洲抿了抿唇,难得显得有些弱势,他轻声说:“这不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世界上也不会有相同的两个人,我能提供给你的,和你能提供给我的都不一样。”
“这不是差距。”傅庭洲的声音逐渐变大,“应该是互补。”
许维微微转过了头。
他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反而变弱的人。
别人态度强势,他能比人更强势。
而别人一旦示弱,他的许多话就说不出口了。
傅庭洲几乎可以算是世俗中的天之骄子,读书时万众瞩目,就连中途换一条赛道,都能获得成功,钱和地位他都不缺,并且还有温和,谦逊这些美德,和许维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维的成绩虽然也不错,但和真正的天才学霸,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许维还没上过大学,读书时学的东西,也差不多还给老师了。
严格来说,许维也没有真正进入社会过,打职业之前他待在学校里,那是一个封闭的环境。
离开学校后,他又进了俱乐部,也是一个封闭环境。
他对于和人相处,完全靠天赋,后天其实没怎么学习。
傅庭洲:“你总不能一开始就把我的路堵死,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吧?”
许维茫然的看着傅庭洲:“我也没堵……”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他说的话,确实像是要把傅庭洲给利落的拒绝了。
“我知道你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比赛上。”傅庭洲,“我对你也没有任何要求,你有你的目标要追求,我理解,当年我也是这样。”
许维不明所以:“那你图什么呢?”
人和人之间,总是要图点什么的吧?
图对方给自己的情绪价值,图对方的身体,图对方的包容或物质条件。
总之,在许维看到过的所有情侣相处中,他从没看到过真正什么都不图的人。
那简直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成为圣人了。
傅庭洲:“其实我也不清楚。”
许维:“?”
傅庭洲想了想:“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单纯欣赏你的态度。”
许维莫名:“什么态度?”
傅庭洲:“坚定,还有自信。”
许维笑了笑,被人夸肯定好过被人骂,被傅庭洲这样的人夸,当然会更爽一点。
“然后我发现,你哪里都很好。”傅庭洲看向许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许维竟然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虽然确实挺自信的,但应该还没有完美的地步吧?
是傅庭洲瞎了,还是情人眼出西施这句话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傅庭洲:“我很难跟你形容我对你的感觉,或者我对你的感情,但我绝不是想把你变成什么样。”
“也不觉得你要变成另一个我。”
傅庭洲笑道:“我又不自恋。”
听完了傅庭洲的真情告白,许维摸了摸耳垂,他的耳垂肯定已经红了,摸起来都觉得烫。
“我……”许维“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最终只是偏过头说,“走吧,去吃饭。”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四点半了,过去正好五点多。”
许维没有去看傅庭洲,他有些不敢去看。
他的朋友很多,喜欢他的人也很多,但那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朋友们没了他还有别的他。
喜欢他的人没了他,还能去喜欢别的选手。
这种坚定的选择,他好像没有遇到过。
但这种感觉并不差,起码许维不讨厌。
“不想听了?”傅庭洲走到许维身后,两人的距离很近,但又没有近到让许维觉得自己的私人空间被。
许维揉了揉胳膊:“有点肉麻。”
他又说:“不是有点,是很。”
“反正这些话,我这辈子估计都说不出来。”许维嘴上说的轻松,眼睛却不敢去看傅庭洲。
傅庭洲一脸单纯:“我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说的。”
“不是为了煽情。”
许维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他连连点头:“行行行,不煽情,走,去吃饭。”
他觉得自己大约需要去降降温。
“我先去趟卫生间。”许维话音一落,立刻冲去了卫生间。
他关上门,放出冷水,不断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
许维抬起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耳垂红得要滴血,双眼水润。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模样。
他是真动心了。 com
等傅庭洲换好衣服, 带着他去看房以后,许维才知道傅庭洲说的近,究竟有多近。
——就在傅庭洲家对门。
傅庭洲所住的这栋楼在市中心, 虽然贵,但并不是这几年流行的电梯入户型的豪宅。
而是一梯两户, 而且没有大小户的区别, 每套房子的面积都一样。
看着傅庭洲自然的打开对面的房门, 许维……破防了。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先把这套买下来了?”许维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走廊,看着推开大门的傅庭洲。
“倒不是专门为了这件事买的。”傅庭洲看向许维。
他的目光格外温和真诚, 让许维觉得自己怀疑他的话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于是再傅庭洲的注视下, 许维还是走了进去。
傅庭洲:“不用换鞋。”
“原本是想把这一层打通,正好中间有道墙不是承重墙,能开个门。”傅庭洲, “不过这边的户主没有卖房的想法, 只是前段时间他破产了,想把这套房出手。”
“价格也比正常价低不少。”傅庭洲。
许维:“所以就正好在合适的时间卖给了你,你又在合适的时间带我来看?”
傅庭洲:“我那有买这套房的合同,具体价格都在合同上, 你不用担心我要……嗯、要强迫你占我便宜。”
这话太奇怪了,傅庭洲一笑, 许维也就忍不住笑了。
但这套房的户型确实很好,客厅大, 但没有大得太离谱,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市中心的地标建筑, 并且隔音也很好,把门窗一关,屋内什么杂音都听不见。
屋内共有五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保姆房以及三个卧室。
保姆房最小,主卧大得主卫能塞下一个圆形浴缸——许维对浴缸没有任何偏好,比起浴缸,他还是觉得淋雨最方便,五分钟就能解决问题,加上洗头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满意吗?”傅庭洲站在客厅里问许维。
许维很满意,但总觉得这样的房子价格肯定会比他的预想高很多。
而许维是个不那么在意住所的人,逼仄的宿舍他能住,豪华的总统套房他也能住,对他来说,房子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能洗澡,有厨房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他对个人生活的要求,只需要维持最低标准,能活下去就行。
所以房子虽好,但也不太必要,便宜还好说,贵就算了。
毕竟他现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以前是没有花钱的地方。
现在他多了原主的父母要照顾和赡养,不能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许维:“多少钱?”
傅庭洲报了个数。
许维:“……”
他知道傅庭洲一定给自己减了不少钱,但这个数还是很离谱。
“能买这套房子的都是大老板吧?”许维看向傅庭洲,“像我这种打工人,肯定没人能来这儿买。”
傅庭洲笑道:“像你这个收入的打工人也不多。”
许维耸耸肩:“大公司的高管应该买得起,那也是打工人。”
“怎么?想创业?”傅庭洲坐到沙发上。
等傅庭洲换好衣服, 带着他去看房以后,许维才知道傅庭洲说的近,究竟有多近。
——就在傅庭洲家对门。
傅庭洲所住的这栋楼在市中心, 虽然贵,但并不是这几年流行的电梯入户型的豪宅。
而是一梯两户, 而且没有大小户的区别, 每套房子的面积都一样。
看着傅庭洲自然的打开对面的房门, 许维……破防了。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先把这套买下来了?”许维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走廊,看着推开大门的傅庭洲。
“倒不是专门为了这件事买的。”傅庭洲看向许维。
他的目光格外温和真诚, 让许维觉得自己怀疑他的话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于是再傅庭洲的注视下, 许维还是走了进去。
傅庭洲:“不用换鞋。”
“原本是想把这一层打通,正好中间有道墙不是承重墙,能开个门。”傅庭洲, “不过这边的户主没有卖房的想法, 只是前段时间他破产了,想把这套房出手。”
“价格也比正常价低不少。”傅庭洲。
许维:“所以就正好在合适的时间卖给了你,你又在合适的时间带我来看?”
傅庭洲:“我那有买这套房的合同,具体价格都在合同上, 你不用担心我要……嗯、要强迫你占我便宜。”
这话太奇怪了,傅庭洲一笑, 许维也就忍不住笑了。
但这套房的户型确实很好,客厅大, 但没有大得太离谱,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市中心的地标建筑, 并且隔音也很好,把门窗一关,屋内什么杂音都听不见。
屋内共有五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保姆房以及三个卧室。
保姆房最小,主卧大得主卫能塞下一个圆形浴缸——许维对浴缸没有任何偏好,比起浴缸,他还是觉得淋雨最方便,五分钟就能解决问题,加上洗头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满意吗?”傅庭洲站在客厅里问许维。
许维很满意,但总觉得这样的房子价格肯定会比他的预想高很多。
而许维是个不那么在意住所的人,逼仄的宿舍他能住,豪华的总统套房他也能住,对他来说,房子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能洗澡,有厨房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他对个人生活的要求,只需要维持最低标准,能活下去就行。
所以房子虽好,但也不太必要,便宜还好说,贵就算了。
毕竟他现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以前是没有花钱的地方。
现在他多了原主的父母要照顾和赡养,不能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许维:“多少钱?”
傅庭洲报了个数。
许维:“……”
他知道傅庭洲一定给自己减了不少钱,但这个数还是很离谱。
“能买这套房子的都是大老板吧?”许维看向傅庭洲,“像我这种打工人,肯定没人能来这儿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