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完全没料到他会无耻到这种程度,躲闪不及,被沾满鱼腥的身抹了一身——关键是,这双手还是自己的。
最后,那条鱼还是楚靖收拾的,从开膛破肚到把鱼鳞刮干净,前后不过用了半分钟。
苏篱练了许多天才勉强练出来的杀鱼技巧,跟楚靖一比简直没法看。
他也顾不上生气了,惊奇地问道:“你这练了多久?”
“半年吧!”楚靖抓着鱼鳃,熟练地在水里淘洗。
苏篱歪头看着他,“郡王也要学杀鱼?”
楚靖笑笑,“我生下来可不是郡王。”
当初他和楚呱呱刚穿过来就遇上战乱,为了给呱呱挣些细粮,他白天想着法子赚钱,晚上就到酒楼里杀鱼,直到遇上朝廷征兵。
苏篱看着他粗大的、带着细细刀痕的手,隐隐地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沉默不语。
楚靖不忍看到他这个模样,抬手捏捏他的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世间就是这个道理。”
吃得苦中苦,方才人上人……
苏篱愣愣地咀嚼着这句话,没留神儿,竟被他抹了一脸鱼腥味。
“你故意的?”苏篱被熏得不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楚靖毫无愧疚之心,“不是说一起洗嘛,抹一下抹两下不都是那么回事。”
苏篱被他的歪理气得失去理智,看着地上那摊鱼鳞,一时恶从胆边生,抓起来就往他衣服里塞。
楚靖哪里怕他?他塞一把,他就回一把,最后,俩人身上简直比正拉八经的鱼味都重了。
吃饭的时候,侍郎大人原本同他们在一处,后来实在熏得不行,暗搓搓地找了个借口,跟两个员外郎凑堆去了。
城防营的几个小子原本还想借着酒劲过来跟楚靖套近乎,结果,还没走近,一个年龄小些的新兵蛋子就给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