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颤着手指,痛心疾首地指着赵义的鼻子,用生平最愤怒的语气嘶吼道:“你、你这个……你如此大逆不道,将你的母亲、将你的弟妹、将南阳王府置于何处?”
“不,不是这样的……孩儿、孩儿没想谋反……”即便证据确凿,赵义依旧在拼命地为自己开脱。
他红着眼圈缩成一团,看看自己的父王,又看看上位的皇帝,急切中莫名地生出一股诡异的睿智。
只见他膝行上前,抓着皇帝的衣角泪流满面,“皇伯父、皇伯父您听我解释,侄儿只是、只是为了给您个惊喜……对,对,就是惊喜。
“您的寿辰快到了,侄儿听了府中幕僚的话,希望能暗中研制出新型的兵器,在寿宴之时献给您,为了让您开心……
“皇伯父,以前您一定要相信,侄儿没有半点不臣之心呀!”
他红着眼睛,恨恨地看向楚靖,咬牙切齿般说道:“姓楚的,你究竟安得何等心思?如此构陷于我,对你有何种好处?”
楚靖冷冷地哼笑一声,临死还不忘上眼药,果然是他赵义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话别说殿内的重臣们不信,就连南阳王都觉得他在瞎编。
尽管如此,你这位脾性温和,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南阳王你还是希冀般看向上位。
皇帝与他的胞弟如出一辙的温厚的、总是微微扬着的唇此时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并没有去在意赵义话中的真假,更多顾虑的还是赵氏的名声,以及自己身体本就不好的弟弟。
看着今上的神色,楚靖便暗自叹了口气,不用猜便知道,即便两罪并罚赵义此次恐怕也只是伤筋不动骨。
他内心里无奈地摇摇头,历史上的仁宗皇帝不就是这样吗?重视亲情,礼遇臣下,当官儿的即便犯了再大的错也挺多只是流放,更何况是在他身边养了十来年的亲侄子。
果然,今上做出决断——赵义不悌不孝,构陷义兄,欺上瞒下,永久性剔除请封世子的资格,保留宗室身份,贬至琼州,无诏不得回京。
闻听此言,你瘫坐在地,心内不知是喜是悲。
保住了性命,阖该庆幸,远赴琼州,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也没有资格……肖想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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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尘埃落定,文德殿中人去屋空。
苏篱走在长长的宫巷中,眼角的余光瞄着身旁高大的身影,犹豫半晌,低低地说道:“你……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