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柱走进来,把剩下那句话说出口,“……取消了,说是方丈告了病,不知道为什么。”
阿为愣了半晌。
“你说……方丈告病?”
“对啊。”
“他病了,寺里人说的?”
柱点点头,拿起阿为的杯子喝水。
阿为陷入沉思中。
昨日明明那样威风,没有任何事的呀。她想。
可是伤寒?毕竟他流了那么多汗。她又想。
思来想去,阿为最后咬咬牙,什么也没说。她从床上下来。
“不再多睡会?阿大他们还没醒呢。”
“不了,我给他们备饭吃。”
阿为走出房门。
连续一个礼拜,叁日固定的布施都取消了。
阿为在浣衣时和妇人们交流,听到她们说方丈病倒在床榻,寺里请大夫去看,大夫诊不出病因。
“听说吐了血。”
“怎会吐血?”
“我也不知,也许是痨病。”
“我以为方丈这样的圣僧,都是坐地圆寂,没想到会得什么重病,真难预料。”
“坐地圆寂都是传说中的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辫子都剪了,就别说这些了……”
阿为听着她们你来我往地讲,觉得越听越含糊,耳朵里一阵鸣音。
她往寺院的方向看,看到白日的天空中一片黑气,笼罩在寺院上空团成一团。
她碰了碰身边洗衣妇人的手肘,“你看寺院上空那团黑云,形状是不是有点怪?”
妇人跟着她指的方向去看,转过头细细问了半晌,确定了阿为说的正是寺院上方,才难以置信地说:“哪有什么黑云呀,这几天日头正好呢。”
又寻了几人去问,他们都没有看到。
“是不是眼花啦?”他们问阿为。
阿为看着寺院上空的黑云,未扩散到前院,围聚在后院陈权的房间附近。
她似乎比往日里看得更远了,看到河那头的僧人们挑水入了院子,有人在敲陈权的门。
阿为转过头朝村人点头,她说,“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