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后半晌都再没动静,赵意晚忍不住唤了声:“溱溱?”
回应她的, 是陛下均匀的呼吸声。
赵意晚:……
“不是要生孩子么,嘁!就这?”
而就在她说完这句后,压在她身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水。”
赵意晚先是一惊,而后见他双眼迷离才放下心来,他应该……醒来不会记得她说过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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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赵意晚坐在议事堂低着头默不作声。
而其他人则紧紧盯着赵意晚,有疑惑,有惊讶,有不忿,还有……一言难尽。
为何堂内的气氛如此诡异,那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确切的说,要从昨夜说起。
赵意晚将醉酒的军师拖拽回寝房时,被府衙的一个丫头看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刻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军师进了长公主的寝房,且一夜未出。
这事儿传到了陈统领耳朵里,他自是不信,他觉得苏大人才刚走,殿下不可能这么快便收了别人,是以,他天还没亮便守在了长公主寝房外,试图击破谣言。
然后,他便眼睁睁的看到一身白衣的军师从长公主的寝房出来。
陈统领是个急性子,当下便忍不住上前质问。
南国陛下看着面前这只叽叽喳喳的麻雀,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头是真的疼,宿醉后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本欲三言两语打发了,可奈何对方非要咄咄逼人。
几经掰扯下,再加上忆起了昨夜的情景,陛下的火气便蹭蹭往上冒,甩了袖子道:“我与晚晚已拜过天地,别说同寝房,就是同一张床亦是合情合理!”
陈统领被这话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眼看门就要关上,才急吼吼跑上去粗声粗气道:“你大胆,竟敢胡乱污殿下清白!”
贺清风冷哼了声:“是真是假问你的殿下便知!”
门砰的一声关上。
陛下给长公主找了麻烦后,心安理得的躺在塌上浅寐。
而赵意晚便没那么舒坦了,才刚一出房门便被堵到了议事堂。
按理说,长公主幸谁轮不到他们置喙,但苏大人可是死在他们面前的,且今日还是头七,殿下再急也不能在昨夜就……
最重要的是,这朵桃花还说是同殿下拜过天地的!那就真得需要好好求证,毕竟这可是国事。
“我就觉得那军师古怪得很,他定是对殿下心怀不轨才故意醉酒。”陈统领气呼呼道。
不敢谴责长公主,那这锅只能另外一个人来背。
谭平与薛统领几人对视一眼,虽然陈统领贸然去对质军师确实不妥,但苏大人还未入土为安,殿下竟召了旁人……这事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况且,哪有军师生得这般风度,即使带着面具不能窥其全貌,可那周身气度一看便不是寻常的富贵人。
“敢问殿下,可知军师底细?”
谭平斟酌再三,才恭敬问道。
前几日殿下因苏大人的离世太过悲悸,他们不忍前去打扰,许多事也都是鹰刹大人做主,这军师亦是随着鹰刹大人一同来的,且还救了长公主殿下,他们自然要恭敬几分。
可经了昨夜这事,说法可就不一样了。
此时战争诡异,容不下有异心之人。
赵意晚揉了揉眉心:“本宫知。”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溱溱记得昨晚的事,所以生了气,故意捅这马蜂窝。
谭平得了众人的示意,硬着头皮道:“那敢问殿下……军师是何方人士。”
赵意晚放下手幽幽一叹。
何方人士?呵……那能说吗!
说他是南国新帝,还不将这帮人吓死。
鹰刹低头摸了摸鼻子,驸马爷的身份此时肯定不能说,就看殿下要如何来圆了。
不知为什么,他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以驸马爷的性子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正名,若他猜的没错,肯定殿下昨夜做了什么,惹恼了驸马爷。
陈蕃是文官,心思比其他人细腻许多,见长公主不答,便知这其中有蹊跷,遂恭敬道:“殿下,不知军师所言,可是真的?”
身份不便言说,可拜堂这么大的事总能说说?
赵意晚又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