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但当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了卡德曼星云国前往星空战场的背影时，你就会感受到那种心慌，直到收到了他的死讯，心里的慌乱突然落了地，却也彻底失去了最珍贵的一切。”笑老头浑浊的双眼泛着泪光。

陈艾想到了远在地球的父亲，当初他离开地球时，父亲那般不舍可能也是因为有了这种心慌吧？

“抱歉，提到了您的伤心事。”陈艾也叹气，深夜，冷清的藏书馆气氛很哀伤。

“都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藏书馆见过的学员已经数不清了，但见到你后，觉得很亲切。”笑老头淡淡笑道。

陈艾也笑了笑，他并不会因为笑老头的这一句话而觉得自己在笑老头心中有多么重要，可能也只是说说而已，但他还是有几分感动，至少，在他无处可去的时候，笑老头为他打开了藏书馆的门。

笑老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陈艾片刻犹豫后，点了点头，既然笑老头要睡觉，在这里避难的他也绝不会再打扰这位孤独老人。

直到陈艾走到门口的时候，笑老头才再次开口：“放心吧，血影刺客联盟的那个杀手不会再来杀你了，我已经和她讲过了，刺客联盟网络上对你的悬赏也会很快抹除，你可以不必再担心。”

陈艾的身体猛地僵在了原地。

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陈艾实在是太震惊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看似大风一吹就能吹倒的老人家竟然有这等手段，还有就是……他什么时候见到的幽夜？

在幽夜走了之后？还是网络上？

陈艾更倾向于前者，如果是这样，那这个笑老头的实力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什么样的速度竟然能够追赶上早已经离开不见踪影的涡级巅峰的幽夜？

星级强者？

可能不止！

这一刻，陈艾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压力存在，他甚至已经决定从这里离开后今后再不踏足藏书馆，因为，猜到了笑老头恐怖的实力后，陈艾不觉得再来藏书馆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笑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陈艾原本的计划全部化为泡影。

“真想谢我，抽空多来看看我吧，我老头子一个人惯了，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笑老头的话对陈艾不存在半点威胁。

只不过，陈艾的心里还在衡量，要不要应下来。

如果笑老头真如想象的那般恐怖，可能会看破他体内的黑暗能源。

许久后，陈艾的黑色长发上已经落了几片雪花。

“如果，您不嫌我是个麻烦的话，我一定常来！”

“一个小孩子而已，有什么麻烦的？这个世界的对错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如果连你都觉得你是错的，那更不会有人承认你了。”笑老头的声音依旧平静。

陈艾咧起了嘴，这一刻，他的鼻子突然发酸，他清楚，以笑老头恐怖的实力早已经看破了他的一切，笑老头这句话无疑是给他一颗定心丸。

“谢谢。”陈艾的声音依旧颤抖，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感激。

“乖孩子，回去吧。”笑老头声音更加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