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韵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走到我身边,将我轻轻的拉起,看着我一脸期冀的说:你可不可以把那天对我说的话再说一次?
就说你很想我很想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韵韵会当着赵寒的面对我说这些,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傻丫头,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的,以后你要学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了,睡觉不要踢被子,早餐一定要记得吃,天冷了要记得多加衣服韵韵看着我的眼睛,用手轻轻的在我眼角一擦,说:如果她在这里,一定又会说你是傻小子了吧,唉,她可真幸福。
我一愣,说:你说什么?
韵韵突然将我抱了抱,将脸靠在我的胸口上说:你说的这些话真好听,谢谢你。
然后松开手,踮起脚尖在我唇上轻轻的一吻,我分明感觉到了一丝咸味,那是她的泪水。
我说:韵韵,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韵韵对我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你真是个傻小子,她真没说错。
然后放开我,走到赵寒和肖剑飞面前,说:开始吧。
两人点了点头,带着韵韵走到了大厅中间,我和肖剑飞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
就在这时,肖剑飞和赵寒同时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狠狠的刺进了韵韵的胸口,一连刺了好几刀还不罢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厅里一片尖叫,人群不断的往外涌去。
我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对着赵寒脸上就是一拳,他被我这一拳打得一个后退,但却不还手,我一把搂住韵韵,白色的裙子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他们的这几刀刺得如此的深,韵韵看到我搂着她,嘴角一动,想和我说些什么话,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头一歪,再也不动了。
这时肖剑飞也围了上来,他看了看韵韵,对我摇了摇头。
我大吼一声,猛地站起来往赵寒冲去,但赵寒却不躲不避,面对着愤怒的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急着跑路了,而不是在这里打我。
说着和肖剑飞两人转身慢慢往楼下走去,转身的那一瞬间,居然还微笑着指了指我手上的信封。
那一瞬间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只想杀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我又猛地扑了上去,这时一个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说:寒子,快走。
我知道这是肖剑飞,是真的肖剑飞,但我仍然给了他一巴掌,大吼着说:韵韵死了,你还让我走?
肖剑飞却不管我这一巴掌,把我往肩上一扛,一边往外跑一边说:寒子,你醒醒,现在大家都看清楚是赵寒和肖剑飞杀了人,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说: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那两个家伙为韵韵报仇!
我拼命的挣扎,但是肖剑飞的力气远比我大,个子也比我高,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他把我搂得死死的,一边走一边说:你要报仇也得先留着自己的性命,现在我们一出去就要被抓,这么多人亲眼看着的,有什么办法,我们说我们才是真的赵寒和肖剑飞,谁会信?
经过这么多事情,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赵寒了,想了想肖剑飞的话,说:你放我下来,这样会惹人怀疑的。
肖剑飞说:你别乱跑,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点了点头,他才把我轻轻的放了下来。
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想先逃离这个城市,等有机会再摸回来,尽管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对方既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等我们进来,肯定有着巨大的阴谋,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一切只能小心行事。
但所有的车站及出口都已经被封锁,公安的反应实在太迅速了,我和肖剑飞根本没机会逃出这个自己熟悉的小镇,只能每晚躲在一些没人居住的废弃房子里,一边捕捉着外面的风声,一边寻找出去的机会,这半个月来,那个肖剑飞和赵寒似乎也失踪了,任何音讯都没有。
我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韵韵临死前对我的那一笑,我常常从梦中醒过来,肖剑飞说我睡觉的时候也在咬着牙,捏着拳头一身的大汗,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好像要和人拼命的样子。
他安慰我说:既然有两个肖剑飞和赵寒,为什么就不可能有两个韵韵?
你想想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
这些天我一直想着韵韵临死前对我说的话,在我内心里也明白肖剑飞说的可能性极大,可是,看着一个和自己的爱人完全相像的人死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那种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感觉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我不停的在梦里梦见韵韵,梦见他们不停的用刀捅她。
肖剑飞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借着微弱的路灯,看看手上的报纸,问我:要不要打?
这是信封里的东西,我们早就打开看过,是从一张报纸上剪下来的一则新闻,报纸的颜色已经泛黄,但保存得很好,我和肖剑飞仔细的研究过这则新闻,说的是贵州破获了一起拐卖婴幼儿案件,新闻上还说这个人贩子不但拐卖婴幼儿,而且还发生过虐杀婴幼儿的事件,手段极其残忍,看看时间,是三十年前的事。
关于这个新闻,我倒是听阿西莫说过,他是从那个同样神秘失踪回来后又精神失常了的领导那里听来的。
但我不知道这则新闻和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有什么关系,剪报上还留有一个电话号码,是用圆珠笔写上去的,笔迹和我的一模一样,看来应该是那个赵寒所写,他模仿我模仿得很下功夫,我和肖剑飞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这个电话,现在我们接触到的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不知道打这个电话会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加上整天东躲西藏,也不敢出去光明正大的打电话。
我们今天躲在一栋要拆迁的房子里,里面的人已经搬了出去,房子也拆了一半,但还有个地方给我们避风,街道上有一个公用投币电话厅,肖剑飞看着那个电话亭,问:要不要打?
我想了想,再坏也没现在这么坏了,点点头,说:打吧。
投进几个硬币,拨了电话号码,听到几声嘟嘟声,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这时那边的电话被拿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们终于还是打来了。
我问:你是谁?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笑了笑,说:我叫孙德标,这个名字你可能不熟悉,但是换一种叫法你会熟悉一点,你应该知道阿西莫这个人吧,三十年前,他都叫我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