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之瞪了她一眼,吓得巧玉没了声音,贺良寻了个借口拉着她出去,躲在门外训了她几句。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贺章之润了润喉咙,望着陆纭纭那张美貌动人的脸蛋儿,说道:“刚才巧玉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一个徐海乔而已,对我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只是,你真的没有使巧劲卸了徐姑娘的手臂吗?”说到这里,贺章之自己都笑出了声,摇头道:“看我真是迷糊了,你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
陆纭纭喝了口茶,压压惊,她也没有多心,压根没往自己身上多想,“也许真就应了公子说的话呢,徐姑娘可能得了怪病。”
贺章之忍俊不禁,敲了敲她的脑袋,压低了声:“我那是唬人的话。”
陆纭纭瞪圆了眼睛,她还以为徐薇薇得了“玻璃娃娃”的病,哪知道这是贺章之胡诌的,这人骗人的时候真是一点也不脸红啊。
贺章之装作没看懂她的表情,起身喊了声:“巧玉,还不快进来伺候主子?”
巧玉应道:“知道啦公子。”
贺良掐了她一把,说道:“别以为公子对你有笑脸就忘记自己的身份啊,好好伺候纭夫人,别闹事!”
巧玉扮了个鬼脸:“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八嗦。”
“这个死丫头,要是你哥交代我,我才懒得管你。”
“哼。”
待巧玉进了房,贺章之也就离开了,去了另外的房间歇息,没有了他的存在,陆纭纭也自在的多,她松了口气,摸着肚子,说道:“巧玉,我有些饿了呢。”
巧玉笑吟吟:“那奴婢去找下管家,问问后厨做好膳食了没。”
陆纭纭点了点头,在巧玉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眸光不由得加深些许。
看来这巧玉可不是一般的家生子,自己得和她好好相处下去。都怪自己没仔细看那本书,只大概看了下剧情,要不然也不会对巧玉的身份不了解。
陆纭纭双手捂脸,长叹一口气,这次贺章之来洛州之行伪装成商户,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是来办大案,贺章之在朝中地位不高,但谁也不敢忽视他,毕竟他是摆在明面上的太子心腹,是太子的左右手,所以贺章之这次来洛州,怕是有太子的手笔在其中。
陆纭纭锤锤脑袋,虽然记不得详细剧情,但书里的陆纭纭是在回靖州的路途上被山匪拦截并且杀害,那么就说明贺章之这次来洛州的任务是完成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将陆纭纭带回靖州。
这么一想,陆纭纭挥散了心头的迷雾,只要自己在回靖州的途中不死,这条炮灰命就能留住了!
“纭夫人,后厨已经在做了,奴婢点的都是公子和夫人爱吃的菜呢。”巧玉跑过来邀功。
陆纭纭皱了皱眉心,不是吧,自己等下还要和贺章之一起吃饭吗?那...自己的大胃口岂不是瞒不住他了吗!
陆纭纭战兢兢的等着贺章之一起用膳,就在天色布满墨色时,贺良过来传话,说是贺章之有事要忙,让陆纭纭自己先用膳。
陆纭纭一听,按捺住喜色,装着关心的模样问了几句话,就放贺良离开了。
巧玉瘪着嘴:“纭夫人别伤心,公子今日忙完了,明日一定会陪着夫人的!”
陆纭纭保持假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伤心了呀?
“传膳吧。”陆纭纭有些迫不及待的搓手,美食我来啦!
贺章之听完贺良的禀报,满意地点点头,特别是听见陆纭纭对自己的关心,贺章之更是笑得俊秀如玉。
贺良忍不住撇嘴,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明明是自己不想过去和纭夫人一起用膳,现在又想要着纭夫人的关心,哎,头疼啊...还好纭夫人没让主子失落,要不然今日是吃不了一顿安生饭了。
*
崔婧雁推开了家门,挂在手肘上的竹篮子冒着热气,隐隐还有一股肉香味,她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插上门栓,打开了竹篮子上盖着的粗布,一碗蒸好的腐乳肉香气扑鼻,旁边还放着两个大馒头,崔婧雁忍不住啃了一口,香的她露出笑容。至于家里还饿着的亲人,她压根就没想起来。
这碗肉还是崔婧雁的竹马给她留着的钱买来的,如果崔家没倒,崔婧雁也许就和他成了亲。
崔婧雁神情有些哀伤,这碗肉放在以前她看都不会多看几眼,可是现在却宛若珍宝,哎,真是今非昔比。
“还好自己不是真正的崔家人,要不然发配边疆,我可受不了这个苦。”
崔婧雁一边吃着肉,一边嘀咕着话:“那陆纭纭还是要感谢我的,要不是我给爹出了个主意,她现在也不可能去吃香的喝辣的,给人做妾总比在家里受打骂要舒服吧。”她吃的有点噎,拍了拍胸口继续说道:“说起来自己还是陆纭纭的大恩人呢,自己只要暴露出她是崔家的女儿,现在肯定就被人抓起来了呢,说来说去,陆纭纭就是欠了我一个大恩情,改明儿一定要让她还!”
第6章 烧烤冲冲冲!(捉虫) 徐海乔带着……
徐海乔带着妹妹徐薇薇赶回府的时候,他们面色凝重,特别是徐薇薇还在小声哭泣着,管家迎面一看,心里就犯起了嘀咕,乖乖,这无法无天的大姑娘哭的这么伤心,还真是头回见啊。
“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冯大夫来府里给薇薇诊治!”
管家哈腰点头,知道徐海乔在气头上,所以没敢派下人去请冯大夫,一溜小跑,赶紧奔向了冯大夫的医馆。
等徐夫人到了正厅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心肝正仰头哭着,这可把徐夫人给吓坏了,她心疼地拍着徐薇薇的后背,眼神不悦地质问着徐海乔,说道:“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你妹妹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海乔叹了气,向徐夫人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徐夫人眯着眼睛,本就有些刻薄的面相现在更显的有几分老相,她顾不得仪态,骂了句:“该死的下贱胚子,竟然敢伤害你妹妹,她人呢?你怎么不一起带回来让她认罪?”
“我的亲娘啊,现在是薇薇的病重要还是那个女子更重要?先诊脉再说别的事情吧。贺章之和他的夫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徐海乔阴着脸,沉声说道。
徐夫人对这个女儿偏爱,是因为她和自己有五分像,所以难免在乎一些。她跟着徐陵从琼州发展到洛州,心态上也自然有了变化,觉得徐陵这官肯定会越做越大,她一个正妻自然能享受到权势的风光,就比如那些夫人对她的殷勤或者是别的官员送来的珍宝,无一不展现着这就是拥有权利的好处。
徐夫人高高在上,她看不起一个根本不入流的商户,听着儿子对她的开解,徐夫人冷哼一声,势要给陆纭纭一个好看。
冯大夫背着药箱赶了过来,听闻徐薇薇身上发生的事,眼神露出几丝兴味,徐海乔说的那种怪病,自己至今没有遇见过一次,这让冯大夫十分感兴趣。他看着徐薇薇,然后拿出手帕,垫在了她的手腕处,刚触手诊脉,冯大夫心里的兴趣立马消散,但生出了些许惧怕。
冯大夫稳定心绪,笑着对徐夫人说道:“贵府大姑娘身体十分康健有力,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徐薇薇一听,立马露出笑容,从徐夫人怀里钻了出来,欣喜地问道:“真的吗?那我为什么会手臂脱臼啊?”
冯大夫笑容不变,继续胡诌道:“大姑娘可能是因为要长个子了,所以骨头生脆,这很正常,多喝一些骨头汤便是。”
徐薇薇松了口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窘态,双手捂着脸,唤了一声自己的丫鬟,吩咐她给自己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