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灵一听,眉头紧锁着,一向温婉的脸庞也挂上了冷色,她说道:“她怎么可能会在避暑山庄?谁带她进来的!”
金嘉灵不禁有些好奇,表弟是怎么知道给自己传信的那人就是崔婧雁?
贺章之坦白道:“昨日宋衍庭来避暑山庄的事情,表姐肯定晓得吧。”
“是,我听嬷嬷说了这件事。”
“宋衍庭一来,我就让人查了查他,知道他不仅自己一人来了,还把宋慈语也带进了山庄里。这也无妨,但我查到宋慈语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是崔婧雁。至于我为什么会猜到是崔婧雁传的信,直觉吧。而且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和她有些相符,别人我还怀疑不起来呢。”
金嘉灵嗔怪道:“你就不怕认错了人?”
贺章之淡然道:“不会,一定是她。”他并没有对金嘉灵透露出,是陆纭纭收到那封信的事情,金嘉灵虽然是他的表姐,但是每个人都有私心,贺章之并不想让陆纭纭的身份变得人人皆知。
金嘉灵见状,也不免笑了起来,“你就犟吧,不过既然你觉得是崔雁儿,那她到底是何意?娘她的确没有给你们两个相看的打算,来避暑山庄只为躲夏。”
贺章之眼不眨心不跳的往崔婧雁身上泼黑水,道:“这件事如果真的被传起来,你觉得长公主会怀疑谁?”
金嘉灵脸上淡淡没了笑意,抓紧了身边嬷嬷的手。
长公主一直是中立派,从未对太子和三皇子有过任何的偏袒,而贺章之是明明白白的太子心腹,如果被传出这件事,那定被外人以为长公主开始偏向太子。到时,长公主必定怀疑起太子。
“表姐,这件事你仔细查查吧。”
金嘉灵颔首,她是贺章之的表姐,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自己,“好,九如你放心,我会仔细查查。”
贺章之拱手,说完了要说的事情,他便离开了竹屋。
贺章之敛住眼底的精光,笑得意味深长,他猜崔婧雁给陆纭纭传信的含义只是为了幸灾乐祸,但贺章之不是个善人,崔婧雁都这么上赶着来送死,他又怎能让崔婧雁“失望”?
一件不算大的事情,被贺章之这么一挑拨,事情立刻上升到了皇室,崔婧雁如果得知贺章之的心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塞信的那件事。
在贺章之走后,金嘉灵冷说道:“给我梳妆打扮,我去见见嫂子。”
还好崔雁儿捎带上了陈长舟,要不然这事儿,还真让嫂子得了利。
论起手段,嫂子可比自己厉害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嫁进来就和她讨好关系。
那边金嘉夕和江云君就找上了陆纭纭,见到陆纭纭蔫蔫儿的,一双美目好似夹着媚色,她这么一瞥,着实美得惊叹。
江云君心直口快,开玩笑道:“陆姑娘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陆纭纭托着腮,眼神不满地抱怨道:“还不是我那认床的坏毛病,这几日我真是没睡一个好觉。”说罢,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好似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
金嘉夕赞同地点点头,“我理解纭姐姐,因为我嫂子也是这样。”
江云君见她这么有气无力的,脸儿还带着倦容,她失落地说道:“本来我昨儿就想来找你的,结果我丫鬟说刘月蕴也在,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听到有八卦,陆纭纭弯着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没敢表现的太明显,她笑着问道:“刘姑娘是个蛮温柔的姑娘呢。”
江云君瞪大眼睛,探着脑袋,不可思议道:“陆姑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满意了,刘月蕴她算哪门子的温柔,你是没见她跟我抢东西时候的样子,那叫一个嚣张跋扈,凶神恶煞的。真是可恶极了。”
金嘉夕见陆纭纭迷糊着,就解释道:“她俩就是个冤家,脾气对不上,一见面就掐。这一切的祸端,还要从她俩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说起,就玩个投壶,两人还玩急眼了,从那以后,她俩就成了仇人。”
江云君捣蒜般点头,“如果不是在家里实在无聊烦闷,我才不会来避暑山庄呢。”
陆纭纭对这些个贵女们之间的恩怨真是哭笑不得,看江云君气呼呼的样子,陆纭纭也没敢问投壶到底是谁赢了。
“那今天咱们就不去骑马了,在陆姑娘这里玩秋千儿好了。”
“就别叫我什么陆姑娘了,喊我纭纭就行了。”陆纭纭托着腮,笑看着江云君。
江云君也学着她的模样,哼哼唧唧道:“你可真漂亮呀。”
陆纭纭忍住笑意,被人夸奖自然是开心的,所以她也说道:“你和嘉夕都是既漂亮又可爱的姑娘们。”
金嘉夕抬脸给她一个憨笑,“纭姐姐一出现,别人的眼睛都落在你身上呢。”
陆纭纭继续撑着脸,眉眼间仿佛透着一股恬淡,她声音柔和,道:“别人的眼睛我不知道会落在谁身上,但是我的眼睛,现在可就落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了。”
哄小孩子开心,这比哄贺章之容易多了。
江云君吃了个葡萄,也不晓得是心情舒畅,还是什么原因,觉得这里的葡萄比自己院子里的甜多了。
陆纭纭看了看门外,笑问道:“嘉夕,怎么不见祝姑娘?”
金嘉夕耸耸肩膀,道:“昨儿就没怎么见她了,说是去找刘月蕴了,我也没追问。”
江云君努努嘴,幸灾乐祸道:“许是去找别人玩了,不理你了呗。”
金嘉夕真是想拿葡萄砸她,瞪眼道:“你怎么这么坏啊,小心郁大人也不理你。”
江云君行事大胆,金嘉夕早就知道她和郁青斯的事,不过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金嘉夕赶忙说道:“对不住,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江云君倒没什么难堪,挥挥手,许是她本性就心大,并没有介意金嘉夕的玩笑话。
陆纭纭想到自己和江云君认识还是因为郁青斯,她蹙起黛眉,怎么好姑娘都被渣男给吸引住了?
江云君叹气道:“我打算放弃了。”
金嘉夕一听,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郁大人和你着实不配,他又是个清闲的官职,你若是嫁过去了,都还笑话你门不当户不对呢。况且,郁大人身上还有亲事呢!你可别忘了。”
陆纭纭眼神一闪,装着低头喝茶,权当作没听见。
江云君长叹一口气,道:“可不就是那门亲事么,最近崔雁儿那事闹得全靖州都晓得,她是个狠心手辣的,完全不顾真正崔家女的死活,换做旁人,怎么说也该远离崔雁儿吧,结果你猜怎么着?”
金嘉夕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