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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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兵是极难的一件事,宋衍庭虽身有武功,但也耐不住被人一直刁难做苦力,宋衍庭今儿又被卒长安排着背沙袋绕圈跑,说是这样可以打磨宋衍庭身上的暴躁脾气。

宋衍庭他不想再去,因为每次背沙袋的时候,总是会被其他的士兵围观,感觉自己就像是只猴一样。

可是面对着卒长的冷脸和讥讽,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执行命令。

说来也是宋衍庭走了霉运,虽然当初求了三皇子入了军营,他也通过了大将军的允准,但宋衍庭被分到的阵营偏偏是曾和他有过恩怨的世家子弟,这卒长的官职在从前他都是不屑一顾,可现在他得对卒长低眉顺眼讨好献媚,谁让他年少轻狂,和卒长结过仇。

宋衍庭想要找到三皇子的人,他发出过信号,但是压根儿没人回应他,宋衍庭就只能暂时按捺住他的怨气,忍受着卒长对他的刁难。

他进了军营摸爬滚打备受折磨,但崔婧雁此时过得无比滋润。

宋衍庭当初离开宋家的时候,身上就拿了不少银子,而且宋城年始终是给他留有情分的,宋衍庭手里的铺子他也并没有收回。而许氏所说的宋衍庭早就得知自己身份的话,宋城年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许氏的话是正确的,所以宋城年对宋衍庭的态度并不冷淡。

如果没有那些胡言乱语,说一些什么亲女受折磨假儿子却享福的话,宋城年是绝对不舍得和宋衍庭断绝关系的。

一边是宋家的名声,一边是一个毫无血缘的人,宋城年自然选择了宋家,抛弃了宋衍庭。

因此,宋城年才说要给宋衍庭一些补偿,不过这些补偿宋衍庭还是有骨气的,并没有收下。

在他离开宋家之后,就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处宅子,宋衍庭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崔婧雁自然要把府上安排好,所以在宋衍庭去军营当兵前,他在府上过了几日风花雪月的日子,美得宋衍庭眼底浮肿,一看就是纵/欲无度。

现在没了宋衍庭的存在,崔婧雁过足了少奶奶的瘾,吃好的、买好的、戴好的穿好的,短短几日就花了大笔银子。之前有许氏的压制,崔婧雁在宋府上就没享过福,现在由她掌控着这里,管家权在她手上,崔婧雁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不过,崔婧雁这种女人,只有金钱的享受是绝对不满足的。

她一人独守空房,深夜寂寞冷冷,愈发的思念宋衍庭那有力的臂膀。

这入了秋,雨不由得就出现的次数多了些。好在白日下,夜里就停了。

崔婧雁今儿穿了竖领对襟的红色琵琶短袄,这颜色对她来说已然逾越,但上头没人管教着,崔婧雁买了好几匹这种朱红色的料子,就等着做入冬的衣裳。

她的马面裙是月白色的,仅仅穿着罗袜,在软榻上憩息着,清秀的脸庞显得淡雅脱俗,她嘤咛一声,颤了颤眼睫,渐渐睁开双眼。

不因别的,全怪她的双脚被人抚摸了下,痒的崔婧雁只能转醒。

只见宋衍庭抓着她的小腿,晒得有些黝黑,道:“可醒了?”

崔婧雁收回了自己的腿,撑着坐了起来,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眉低垂,娇怜如花儿般动人,“郎君,雁儿着实想念着你呢。”

不等宋衍庭说话,一个丫鬟急忙跑来,说道:“少爷,有人寻您呢。”

宋衍庭晦气地拍了一下软榻,道:“真是不让我清静。”

“怎的了?”

宋衍庭不愿跟她多说自己在军营里的不公,他语气寒冷,带着火气,寻道:“爷们家的事,你管这么多作甚?”

崔婧雁梗了一下,轻蹙眉心,忧愁寡意,她动了动嘴,想去安慰宋衍庭。

宋衍庭则一下推开她,态度转变的极快,根本没有刚才的温和。

崔婧雁被他推的一晃,抬起的眸子望着门口,凌厉且不满,柔弱的气质变的锐利起来。

在他走后,崔婧雁的睡意早就消散,她坐在梳妆台前问了玄秋,才知道宋衍庭是和军营里的士兵出来采买东西。

她不禁冷笑一声,捋着自己的发丝,嘲弄道:“我还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会觉得宋衍庭与贺章之是同类人。”

她不必在玄秋面前伪装,她现在的模样没有了矫揉造作,像是换了人一般。

玄秋瞥了她一眼,崔婧雁不自然地垂下脸,继而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三皇子始终不往这边来,我可怎么办呐。”

玄秋问出了一句她早就想问的话,道:“你就这么笃定,会把三皇子勾搭到手?”

崔婧雁细眯着眼睛,神态有些许狐狸的媚色,她笑说道:“从来没有我勾不到手的男子。”

玄秋托着腮,想了想崔婧雁的“战绩”,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对了,给你说件事,你那个竹马离开靖州游历了。”

崔婧雁眼型恢复之前的原状,她撇撇嘴,放下玉梳,托着腮感叹道:“若是崔彦里没有得罪人,我或许真就嫁了郁青斯。”

玄秋嗤笑道:“那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货色。”

崔婧雁拍桌而起,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玄秋淡然道:“说上你两句,你还急了?你什么性子,我比你都了解你自己。水性杨花,好高骛远,真是绝配你。”

崔婧雁气得胸口鼓鼓,别说,她近来得了滋润,身材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贱人,通通都是贱人,等到时候我攀上三皇子,贺章之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她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事实上,幸运并不眷顾崔婧雁。

一眨眼,宋衍庭入军营也有半月余,崔婧雁只见过他那一次,她也不晓得宋衍庭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这天她请了个戏班子,就在花园那边搭台唱戏。

崔婧雁百无聊赖的看着那正场戏,就听见那街外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崔婧雁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全部给破坏了,她对玄秋道:“你去看看是谁在外面这么吵闹!烦死了。”

玄秋轻飘飘看了看她,敷衍道:“晓得了夫人。”

她小碎步打开后门,旁边的街坊四邻也在看这那热闹,只见一队人马抬着朱红色的木箱子,沉甸甸的压着他们的腰都有些弯,玄秋本想要数数一共多少箱,但是人太多了,眼都有些花了。

“娘嘞,你看看,这是谁家下的聘礼啊,这么多可真有钱呐。”

“听说好像是个当官的,他之前和离过,这是又再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