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就想多赚点银子,给你买好衣裳买金手镯,让您开心,才去赌的,你不能不管我啊。”王大壮知道他奶奶的软肋,一个劲的哭求。
王老太果然被感动了,也有些动摇。
迟疑着,她看向二儿子和三儿子,嗫嚅着开口,“大壮也是你们的子侄,就再救这一回,成不成?”
王老二王老三心中失望,虽然早想到老太太会这么说,但还是难免被伤到心了。
“娘,我还有媳妇儿子要养,大壮这也不是一回了,以往他每次回来您偷偷给他塞银子我就不说了,这回先是跟人偷qing,让我们赔了三十两,现在又去赌输了四十两,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王老二说完这番话,颓丧着脸。
王老三则是更直接了,“娘,二哥的话就是我想说的。”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分家吧,分了家,娘你想怎么接济你的宝贝孙子,我都不管了。”
王老太僵住了。
王老二捂着被踹疼的肚子,附和,“分家吧。”
最后不论王老太如何说,王老二王老三还是坚持分家,王父没说什么,任由两个弟弟在村长的主持下,从王家分出去。
王父面容僵硬,等分完家之后,对着村长道,“我只要一亩地,也从大房分出去,往后再怎么闹腾,我也管不着也不想管了。”
这下不止王家人,就连看热闹的村人都震惊了。
王母不可置信的哭求,王老太亦如是,王父却无动于衷。
村长叹息一声,作主又从大房处分了一亩地出来,王父不言不语的去屋子里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去了山脚。
那里离后山近,有一座破旧的屋子,很久没人住了,村长征得大家的同意后,将那座屋子分给王父了。
村里人都挺同情王父的,有这么个拎不清的娘和只会哭的媳妇,将王大壮宠成这个样子,打又打不得,管也管不了,现在真是死心了。
最后,王老太拿出自己的私房,再加上大房分到的现银,和当场卖出去的良田,终于凑足了银子,打发走了赌坊的人。
王大壮被抓回祠堂继续跪着,村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津津乐道的散了,只剩王家的人收拾残局。
王老太有些愣然,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家分了,大儿子也没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唐梨花看完了全程,和孙大娘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王家有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等王大壮和李青月被放回来,面对这样的家,需要他们背负起重任,到时候又会过成什么样子。
刘氏也看了这场热闹,只是不同于别人,她则是十分心慌,总觉得自己最后会变得和王家一样。
回到家中,李老三沉默的在院子里砍柴火,听到动静也没抬头看她一眼。
刘氏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气愤。
她知道因为自己卖了家里的田,李老三怨上了她。
在农村,田地就是大家的命,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是不会有人卖田的,更何况还是良田,那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要卖容易,但想买回来就难了。
李老三一辈子的庄稼汉,对田地更为看重。
虽然卖良田的时候,刘氏征得了他的同意,但那也是软磨硬泡,以死相逼,还说要和离改嫁,才终于让李老三松了口。
这回李老三心里不痛快,刘氏能理解,也憋闷。
“李青禾,这个死丫头又去哪疯了?家里的事情做了吗饭烧了吗?等着老娘来伺候你吗?!”刘氏心气不顺,就想拿李青禾撒气。
李青禾待在自己屋子里,全当听不见。
刘氏更加气了,叉腰就要再骂,却听到门口有人在叫她。
是平日里和她走的近的周家媳妇,刘氏皱眉问她,“何事?”
周家媳妇神神秘秘的朝她招手,刘氏虽不耐烦,还是走过去。
周家媳妇将刘氏拉到墙角边,“我这有桩赚钱的买卖,你做不?”
刘氏迟疑的看着她,但想到周家媳妇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做事风格,“你先说说。”
“我昨个儿进县里,碰到娘家姐妹,我那姐姐在大户人家做事,听说那家老爷刚死了媳妇,要娶个新的。”周家媳妇简单的说了说。
刘氏眉皱得更紧了,心中怒火燃烧,她闺女现在这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了,连她都来看自己笑话。
眼见着刘氏要走,周家媳妇就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拉住人。
“我瞅着你家青禾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