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尘正在闭目养神中,一双修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云尘反拉住白在渊的手,“怎么进来的?”
若是以前,白在渊早就撤出自己的手,这次倒是反常的很,还故意捏了捏云尘的手心。
“自然是走进来的。”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云尘看着他的眼睛,不免泛寒,然后不着声色的放开他。
手中突然失去了那份温度,白在渊也没在意,事实上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云尘,以前的云尘,一眼就能看透,不难对付,现在的云尘,看透了就像没看透一样,似乎“让你看透”是云尘而为,而非你自己所为。
“殿下这几日没见找人服侍,可是心情不佳?”
他说的服侍指的是云尘已经很久没宠爱后院的人,也没见怎么去花楼。
云尘故意叹了口气,“还不是母皇最近老嫌弃我,我只能低调做人,少碍着母皇的眼。”
“还以为殿下是已经腻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旧人’了。”白在渊自嘲道。
今日的他看的出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绿衣白襟,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身上有幽幽的檀香味,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确实也有些腻歪了。”
白在渊倒茶的手一僵,不过难以察觉到,云尘猜测这位今天来,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了打探宫里那位“凤千弱”的消息。
其实告诉他也无妨,不过云尘更喜欢看他们干着急的样子。
出身于男尊国的白在渊,能放下身段忍耐这么久,加上身体埋毒那一事,不管哪一个方面看,这白在渊都是个狠角色。
这种人看起来无欲无求,实则比常人更向往权力,除此之外,云尘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白在渊沉浮在天月国几年。
至于对凤千弱的喜欢,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所以殿下对在渊也腻了吗?”
问完这句话后,白在渊就有些后悔了,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想知道云尘的回答。
云尘让他坐下,顺势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对待宠物一样,若是以前她做这种举动,白在渊只会觉得屈辱,可现在他好像也能接受这种举动,甚至对于云尘的这种“亲近”而感觉到一丝温暖。
白在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这么一句撩拨的话语,他觉得气氛差不多了,结果又被云尘下一句泼了盆冷水。
“就算腻歪了,你也是本殿下的正夫。”
白在渊:……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每当他借机了解宫里那位情况时,云尘就开始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原本来之前还为侍寝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准备留他。
这一趟下来,什么消息都没能套出来,白在渊之后也没在云尘面前出现过,看来是放弃云尘这条路子,他既然能得到一点消息,那就证明肯定是有一些渠道,无非就是知道的早晚问题。
洛鹤鸣自从被云尘放出来后,老实的很。
看起来,他虽然没有侍寝,每天跟着云尘晃来晃去,很得宠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过的有多么提心吊胆。
有的时候做一个决定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现在的他,锦衣玉食受着,尊贵地位享着,比起以前的不得宠,简直待遇差别太大,尤其是云尘待他极好,时不时就嘘寒问暖,要么就是送些奇珍异宝,若不是当日在地牢那一番对话,他都快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每每想到当初作出赴死的决定,洛鹤鸣都忍不住身体颤微,他完全就是拉着整个洛家去死。
虽说洛家对他不算很好,可也没有太差,如今再让他作出那样的决定,他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后果。
如今的洛鹤鸣已经很少再想起凤千弱了,他已经认定凤千弱死亡的事实,偶尔想起也就劝自己权当是一场梦作罢。
毕竟云尘说过会给他惩罚,他已经可以接受自己最后的结果,只希望云尘能放过洛家一马。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
这期间,宫里那位“凤千弱”又死了,而且死的很是离奇。
电闪雷鸣的天气,她所在的宫殿突然着火,有人传是被雷击中的,不过没有一个人目击到。
只是大家都相信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