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魂体,所以云尘直接将他团成了球,握在手中,没人知道此刻的司徒朗有多痛苦,多恐惧。
他这回很清楚,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
像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死亡,只要能活着,做任何事都可以,原本他一直都这样想着。
直到真的要完全消亡时,他才发现在死之前还要饱经折磨,那才是比死更恐怖的事……
云尘的手中升起了蓝色的焰火,烧了有一会儿工夫,才彻底让司徒朗这个人消失掉。
待司徒朗一消失,那紫色的烟雾也开始消散,岳家的人也都慢慢恢复理智,只是尚未苏醒。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偏偏岳子清还是不能动,甚至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看着那魔修一步一步靠近云尘。
两人距离不过半臂时,魔修现出了真容。
“黑曜?”
不过云尘很快就否定了,“不对,你不是黑曜,你是谁?”
完全显露出真容的那人,哪里还有魔修的气息,想来是用了遮掩的东西。
“黑曜是谁,我以为夫人看见我,至少会想起我是谁。”
云尘一阵晕眩,心里竟是满腔的悲凉和恨意,可偏偏她想不起此人是谁,明明与黑曜有如此相似的容颜,但气息绝对不是黑曜。
那人见她难受,竟是伸出了手,准备抚摸她的脸侧。
结果就在快要挨到的时候,那手突然停下了。
“失忆后的夫人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腹中被捅了一剑,偏偏那人还面色不改,就像只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一般。
“对于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人,我从来都不会留情面的。”
他倒是笑笑,“我记得夫人以前是个很善良的人。”
云尘白了他一眼,虽然与黑曜长得很像,且都很虚伪,但如果非要选的话,她还是宁愿面对黑曜,至少黑曜被揭穿后就不会再来这一套,眼前这人,真的让她生理加心理的犯呕。
“你都这么夸我了,我不善良点都不太好意思了,那我就‘善良’的送你一程。”
那把剑直接捣毁了他的化身,他一消失,云尘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了,果然眼不见为净是真的有用。
恢复正常世界后,岳子清也能动了,不过对于刚才的记忆好像变得很模糊,至于另一个清醒的在场的人,齐月,更是直接没有那段记忆。
云家的人姗姗来迟,岳子清见是云鹤,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岳家主清醒后,也总算理清了思绪。
这一切都是魔修搞得鬼,好在计谋未成,要是被他们算计成功,岳家完了不说,还可能被真正的魔修奸细混进来,控制人修这边的势力。
两家对外只说魔修故意捣乱,不过没多做解释,怕无端被有心人猜疑。
至此之后,人修与魔修之间,表面风平浪静,但暗地里是波涛汹涌。
岳子清是无心管这些事,看着盒子内碎成一截一截的云尘剑,他心中难过至极。
便是当日被齐月拒绝也未有这么难过。
那日剑灵消失后,剑身还是完好的,结果过了一日再看,这剑就已成这样,不过岳子清还是将其妥善安置好,抱着一丝希望,指望着日后能寻到高人修复好云尘剑。
百年过后,岳子清成功飞升,成为了此界最年轻的飞升者。
至于齐月,在司徒朗死后,颓废了一段时间,因为司徒朗是魔修的奸细,所以连带着大家对她也不是很待见。
不过见她已是这般境遇,倒也没欺负她。
齐月对岳子清恨意很重,心态一变,连带着容貌也往尖酸刻薄那方走,虽然还是称得上美人。
岳子清很厉害,她打不过,只能时时言语刺激,不过又因见不到岳子清,所以只能在人群里说他的坏话。
云鹤将这事讲与岳子清听,岳子清并不在意,他不欠齐月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问心无愧。
齐月死的很早,在岳子清飞升前就死了,就算能修炼了也改不了资质,只能说保持容貌不衰,增加十几年寿命。
至于那个孩子,听说是因为看人斗法的时候,被误伤,然后一命呜呼。
当然,岳子清并没有再关注二人,他只想找办法修好他的剑……
……
原本在虚空里游荡,寻找云尘下落的黑曜,突然脚步一停。
烦躁的念了一句,“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了,都灭掉算了!”
“你要灭掉你自己吗?”不知何时卜吉出现在他身后。
黑曜语气不屑,“一件工具而已,没发挥作用,现在还想抢主子的东西。”
“虽然是工具,但真算起来,他也是你的一部分。”
黑曜显然很不喜欢和他口里的那个‘工具’沦为一谈,他锐利的眼神从卜吉脸上划过,“所以,‘工具’之间也会产生共鸣?”
卜吉下意识摸了摸脸上那个“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