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宝点头道:能啊,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他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放在耳边不一会儿就对我们苦笑道:真不巧,关机了,可能是没电了。
我跟九两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个电话不是没电了,而是永远无法打通了,我的心里相当的沉重,朱开华尸体的消失,再一次证实了九两的推断,难道说,大叔真的会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我们没有再为难朱小宝,从他这边已经得不到更多的线索,回到市区之后,我们拒绝了眼镜安排的饭菜,继续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齐齐哈尔,一到警察局,九两马上安排,道:通缉陈文海,他可能隐姓埋名,甚至有可能借用朱开华的身份躲着。同时安排警力,在陈文海家附近布控。
我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酒店里,并不是我无法从大叔的事情中走出来,虽然我敬重他,敬重他是一个忠厚的长者。
我是在酒店里重新做一个列举,如果一切都是他操纵布局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关于他的东西,必须全部推翻。但是无论我怎样去想象,大叔作为幕后黑手这一个假设,都无法让我遇到的事情圆满起来。
虎子面包兰心作为这件事情的重要线索,他们在陈文海的布局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小乌龟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妹子是否知道陈文海的一切安排并且配合他演戏?甚至我之前想象的大叔是因为想要带着宝藏逍遥,所以制造了自己死亡的假象,也不是很圆满——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得到了宝藏,我当时对他只是一瞬间的怀疑而已,他完全没必要如此的谨慎。
而且真的是他的话,在成功了之后,我已经回到了福建之后,完全没有必要设计兰心追到福建让我对此事不能释怀,更别说在他的房间里放上一张照片让我们故意找到线索。
对,后来发生的事儿,好像是有人在帮我们得到真相一样——我就在纸上写道——还有一股跟陈文海对立的势力,它在假借我们之手,揪出陈文海的阴谋。
这个“它”会是谁?
树状图继续列举下去,发现已经是一个无尽的死循环,躺在我心头最大的大山,仍旧无法撼动——我跟兰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一座阴婚合葬墓,从何而来?
我合上纸笔,做了一个打算,准备此间事了,就把这个故事写一个侦探小说,这一想让我再度兴奋了起来,就准备去楼下吃个饭,目前事情就等着抓到大叔才能有进展,真不行的话,我就暂时回福建。没想到,我在楼下刚好碰到的来找我的九两,她手里拿了一张纸对我道:那个铜锈的检验报告出来了,是一个炸弹。
我惊道:啥?炸弹?我还以为是一个降妖的法器呢!
她看了下左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房间再说。
等我打包了饭菜上楼,她对我道:这是一个毒气弹,相信你也听说过,当年日军大撤退的时候,把很多这样不人道的武器就地掩埋了,我想,这个就是当年三里屯全村基本上死亡的答案,村民们挖到了这种毒气弹,并且使毒气泄漏导致了死亡。
我查了一下当年那个老警察办案的时间,当时正值中日建交,此事非常的敏感,所以被强制性的压了下来,而那个老警察查到这个之后,本着对侵略者的痛恨却无法明说,又不想真相永远无法重见天日,所以留下了这个东西。
你还记得当时的那个神经病说这是一个妖怪,只要放出来大家都会死不?说不定她是当年村民打开毒气弹的目击者和幸存者,而她的神经病,也是那次中毒之后的后遗症。
颠覆,按理说本来以为是鬼的东西忽然得到了答案,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这种颠覆却让我无所适从,本来的这些谜团是一条线,现在这些线从中间去崩断,顿时破坏了整体的感觉,或许想要让我真正接受我们现在所有的发现,只能等到真相全部大白的那一天。
如果当年的灭村惨案并非是妖怪所为,那只黑色的小乌龟从何解释?面包所谓的全村的亡灵又如何去解脱?
一个谎言,需要用另外一个谎言去掩盖,相对的,这些谎言之中的任何一个被拆穿,所有用来掩盖的谎言都将无处立足。
所有的种种,都是骗局,面包,虎子,包括乌龟,都将是骗局,九两的好消息没有给我带来好心情,反而让我失落了下来——事情终究是朝着我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了下来。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在骗我,我是该伤心,还是迷茫?一瞬间,我甚至都将我这次的行动,当成一个梦,梦醒了,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我告别了九两,我决定,重新走一遍我当初的路,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觉到物是人非。
收拾了东西,理了个发,刮了胡子,全新的形象走上这一条路,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归来后,我将压制我的好奇心,所有的骗局,都要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