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化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飘飘然自以为美女对我一见钟情回到昨天晚上那个电话上。我转过脸去看那个我自作多情的女导游。想要她继续说下去,她却对我笑了一下,又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去了。
电话是她打的!我多想现在就跑去拉住她,问清楚一切,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怎么知道我的?可是我不能,她既然偷偷的给我塞纸条,定然是有她不方便的理由,我贸然过去可能会打断她的计划,更何况这么多人在游览壁画,我忽然跑过去拉着她问话,别人还不把我当神经病了。可是接下来我哪里还会有参观风景的心情,只恨不得马上结束,然后我再找到她单独问话。
来过莫高窟的都知道,整个窟内是一个个的小窟,类似于古墓之中的耳室,而且里面也不止只有壁画,还有很多神态各异的佛像,一个导游带着我们,不可能去参观了每一个小窟,想要看更多的,就要在半途去跟着别的队伍另外参观。我们这个团在陆续进了十几个小窟之后,人群就暂时的散了,趁着这个机会,我冲过去一把拉住那个导游美女,闪到一旁的小窟里,急切的问道:你是谁?
她挣开我紧抓着她胳膊的手,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我赶紧道歉,说美女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心急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不?你是谁,怎么找到我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这时候她却扑哧一下笑了,道: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
我也来不及斟酌先问哪个了,想到哪问哪个,就开口说:那行,我先问一个,你是谁?
导游美女对我眨了眨眼睛,调皮的道:难道你不感觉这么忽然的问一个女孩子这个,很不礼貌么?
可是我现在哪有心情跟她调笑,忙道,姑奶奶,您别逗我了,您到底是谁?
她还是扯淡的道: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呀。
我听了都崩溃了,我说,行,那您说说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好不?咱俩以前好像真没见过,你怎么就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有两个人,一个阴沉沉的,一个虎背熊腰跟西游记里黑熊怪似的,他们让你找我的?
这个女孩依旧天真无邪的看着我,摇头道:不是。
我正待继续问,朱开华跟张凯旋却走了进来,朱开华马上就揶揄道:我靠,赵老三,不是吧你,我刚才发现你们俩眉来眼去的,怎么着,上手这么快?
我道你滚蛋,我这谈正事儿呢。他说行,我知道,我了解,说罢还对我挤眉弄眼做了一个心照不宣大家都懂的表情。我一看有越描越黑的趋势,直接打断他:我说你真别扯淡,我现在可真是有求于这位姑奶奶的,你可别给把她我惹火了。
说完我转身对着导游,道:美丽的小姐,他俩都不是外人,你有啥说啥。
面前的这位菩萨这次又换条件了,说:我告诉你也行,我饿了,你们得先请我吃饭。
我说行,咱说走就走,整个敦煌我也不熟悉,等咱出了这里,要吃啥您点,甭跟我客气,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算事儿。说完我们几个就出了莫高窟,问了半天她也说不出去哪里吃饭,后来一合计,干脆去我们住的地方,敦煌国际大酒店。
在回去的车上,朱开华对着我小声嘀咕,“我说三少爷,到底是啥事啊,我现在还云里雾里呢,这就请人吃饭了?你是想拐骗人家小姑娘呢,还是这小姑娘想骗吃骗喝刚好遇到你个冤大头?”
那导游就在车前排,我说话声音大了也怕她听到,就趴到他耳朵边耳语,张凯旋显然也非常好奇,就凑过来听,我说道:我昨天晚上接了个电话。
我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呢,朱开华就叫开了,“原来就是接了个电话啊,我昨天晚上接了三个,都是问我要不要服务的,张老黑你也接到了对不对?”说完他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语出惊人的道:这女的不会是做那行的吧?三少爷我跟你说我老朱可是过来人了,有句话要提醒你,这东西玩了就玩了,可千万别动真感情,别看小姑娘技术好,那都是经验积累出来的。
我看他越扯越不靠谱,赶忙打断他:“妈的,你想哪去了,我说我昨天接了个电话,对面有一个太监的声音,问我你是赵三两么?我就说是,然后那边就不说话,沉默了一会把电话挂了,今天早上出门急,再说这事儿我也没琢磨出个名堂,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俩呢,这不咱们进莫高窟的时候,这美女给我塞了个纸条,上面说:电话是我打的。我就拉她到旁边问话,后来的事儿你们也知道了,我啥也没问出来,不过凭感觉,这女的,应该跟咱们的事儿有关。”
朱开华是一个平时扯淡,但是遇事儿绝不乱来的人,刚还在那瞎扯呢,我这一说,他马上面色冷静下来,问我道:“她是不是你大哥二哥派过来接应我们的?”
我道不是,我刚问她了,我也感觉不像,这女的虽然说话长相天真无邪的,可是明显想在我们面前占据主动,你看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要牵着我们三个大男人的鼻子走,我二哥怎么可能让这么个人来接应我们。我们接应她还差不多。
出租车的停下打断了我们的窃窃私语,到了酒店,一楼的大厅带餐饮,我就按菜单上贵的好听的来点,又叫了几个敦煌本地的特色菜,反正也不差这几个钱,结果点的时候没把握住,竟然点了满满一桌子,连服务员看我们四个的眼光都有点不可思议。当然我也没心情计较这个,我们三个大男人心里有事儿,自然是吃了点就吃不下,可是这女的云淡风轻的,吃相又极其优雅,就让我们仨大老爷们看着她吃,也不害臊。
这边终于等到她不紧不慢的吃完,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巴,这才从贴身的小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我,道:你先看这个。
我接过来,朱开华张凯旋他们俩也往这边一凑。
靠!这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队伍人的合影留念,穿的都是那个时代特有的军用大衣,其中有一个人我非常面熟各种面熟,因为他就是我的父亲赵建国!
这就是当年老爹和张凯旋爷爷摇的最大的一次旗最后组成的队伍?!
我当时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还是张凯旋接过去照片,又端详了一下,开口问她:这照片你哪来的?
那导游美女说,一星期前,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就是这个。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我也要先说,我知道照片上的人哪个是你爷爷,也知道哪个是赵家那小子的父亲,第二排的第一个,那也是我亲爹。我姓白,叫白瑾,我的父亲,你应该也知道,白文远。
张凯旋点头,道,我知道。
我听明白了,原来这小妞也是当年队伍一员的后人,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个,我接电话的事也不能解释啊,我就看着她道:就算是这,你还有好多没说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下榻的酒店,更知道房间里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