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琳早已被妥善围护,本应该尽快离开的她,却仍站在原地。
容佑棠不免多看了几眼。
“容叔叫我小卫就行,我理解您那时的心情。”卫杰憨厚摆手:“我外出执行公务的时候,家中父母也是日夜忧愁记挂的。”
投军?他武功那样好,又是三哥的手下,难道是个将军?赵宜琳红色的靴尖不自觉地悄悄调转方向,朝着卫杰,还微微动了几下。
糟糕!
容家经营布庄,容佑棠这几年见过不少待字闺中的大小姑娘,很明白某些神态动作。他不愿好朋友遭遇任何可能性的烦扰,略一思索,他朝后廊看看,随即举高食盒,朗声道:“卫大哥,伯母和嫂子她们怕是吓坏了,你快去安慰安慰吧,这斋饭别忘了,妞妞小虎怕是饿了。”他特意把“嫂子”说得很重。
被拦在对面的卫母趁机担忧急问:“阿杰、阿杰,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快过来给娘看看!”
“没事吧?可受伤了?”卫家大儿媳扶着婆婆,关切遥问小叔子。
卫杰提着食盒跑过去,爽朗道:“我没事,你们先回禅房用斋饭,别饿坏了。”
呸!
赵宜琳本来时不时磨动几下的靴尖定住,片刻后,她用力碾雪、拧转方向,相当没好气地喝问:“我哥他们呢?”
周明杰慌忙躬身,极小声地说:“瑞——四公子过于担心您,亲去梅园寻找,身体……略有不适,二公子——”
“什么?!”赵宜琳倒抽一口气,气恼道:“还不赶紧带路!这破地方烂佛寺,真该点一把火烧了!”她刚要疾步离开,忽又喝令:“把他也带走!”
周明杰茫然四顾:“您说的是?”
“跟着三哥的那个臭小子!”赵宜琳头也不回道。
容佑棠叹息,自觉出列,扭头说:“爹,我得去一趟,您跟着卫大哥他们家回城啊,别担心,没事。”
容开济却是知道周明杰的,他一直密切留意周家动向。此时他抓着儿子不放,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警惕质问:“我儿仗义相救,险些挨打,你们带他走想干什么?”
这时卫杰回转,他搭着容佑棠的肩膀,找了个理由解释:“容叔别紧张,只是去做人证指认案犯而已,我动手了,也得去。您放心吧,我俩一起。”
容父稍稍放心,不停殷切嘱托,他自己不能去,只能目送儿子随大队人马离开。
——
“容弟,她谁啊?”返城途中,卫杰悄悄问,他有猜测,只是觉得不可能。
“长公主。”容佑棠用口型告知。
卫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微不可见地撇撇嘴。
哥俩骑马,前头几辆大马车,赶得非常急——而且赶着赶着,竟然赶到庆王府去了?
容佑棠看到庆王府就眼睛一亮,油然生出回到自己地盘的安心感。他想:听周明杰说“四公子、二公子”,应该就是四皇子和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