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本宫倒是想过太平清静日子,可你们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皇后疲惫地叹气,挥挥手,驱赶并吩咐:“关于庆王耽于龙阳一事,本宫自会处理,你们别插手,回去先解决白琼英和坊间流言,务必办妥!”
“是。”
杨若芳毕恭毕敬,灰头土脸地出宫,不敢拖延,立即将消息传回娘家。
皇宫的朱墙黄瓦严严实实遮挡了后宫密谈,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一心一意忙着过自家的小日子。
数日后
申时,刑部重臣与监察要员因为案情裁定争执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险些愤而拍桌,约定明早重新商议后,不欢而散。
上峰有重大分歧,下属只能耐心静候决策。
于是,小容大人难得早早下值,他前几天空闲时,一头扎进户部主事值房,昏天黑地忙碌一通,总算勉强赶完自己的分内之事,今天匆匆赶去翰林院。
岂料,刚和众翰林们打了招呼,转身却撞见掌院学士乔致诚与周明杰!
冤家路窄……
容佑棠驻足,略垂首,拱手称:“下官拜见乔大人。”
“哟?是小容啊!无需多礼,快快起来。”乔致诚满脸堆笑,亲切上前搀扶,热情寒暄:“陛下不是让你协助刑部查案吗?案子审明完结了?”
“尚未。”
“那你怎么有空来翰林院呢?放心查案吧,本官暂时不会给你派差事的。”乔致诚慷慨地一挥手。
“多谢大人体恤。”容佑棠又一拱手,解释道:“今日恰好有些许空闲,下官心里记挂着院里,所以赶来,看可有能效力之处。”
哼,假惺惺。
明棠真是变了,一改从前的文弱恭顺,连一贯最敬畏的父兄也不放在眼里,不孝不悌,忤逆反叛,简直该家法打死!
周明杰内心五味杂陈,默默打量长身鹤立英姿勃发的容佑棠,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眼前是弟弟明棠”的事实!他是周家嫡长子,备受重视宠爱,做梦也没梦见过自己会输给庶弟……正当他神游天外时,忽然被乔致诚肘击一记:“明杰,你陪小容去旧堂转转,如今已焕然一新了,很值得一看。”
陪他闲逛?我又不是粗使下人!
周明杰脸色突变,倍觉屈辱,苦于众目睽睽,无法发作,只得咬牙隐忍,干巴巴答应:“是。”
你不愿意陪我,我还不乐意看见你呢!容佑棠当即婉拒:“多谢大人美意,但周公子是您的左膀右臂,一刻也离不得的,下官自行前往即可。”
“哎,本官眼下无事吩咐,你们是同年嘛,情谊非同一般,去吧去吧。”乔致诚和蔼地催促,自认为做了件好事。他虽然知道周、容不合,但人往高处走,多个朋友多条路,冤家宜解不宜结,为官之道,最忌喜怒形于色。
“是。”
容佑棠只得同意。
片刻后,两人并肩前往旧堂,间隔数尺,相看两相厌,均目不斜视,气氛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