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佑棠拍拍手,快步跟上,一行人赶去探查昨夜曾进出御花园、又尚未自证清白的宫女太监们。
“唰啦”一声,五皇子习惯性地打开折扇,动作急促地扇风,烦闷道:“九月份了,怎的还这么热?”
“秋老虎啊。”容佑棠心不在焉,随口答。
“是吗?”五皇子亦心不在焉,蹙眉道:“三哥,依我看,那些太监宫女昨夜虽然进出了御花园,但多半身负掌灯之类的差事,他们哪里有胆子杀害公主呢?”
“话虽如此。”庆王正色指出:“但缉凶并非易事,排查疑犯不可避免,就怕大意放走了真正的凶手。”
“那些个禁军,生怕罪名落到自己头上,该不会动大刑了吧?屈打成招?”五皇子疑道。
庆王摇头,沉声道:“我事先嘱咐过曹统领,不得随意动刑。无论能否抓住凶手,禁军都难逃惩戒,毕竟内廷安危由他们戍卫,宜琳出事的半刻钟内,明显是巡护换防安排欠妥,被凶手抓住了作案时机。”
“啧,如此看来,主动告老的前任统领卓志阳算逃过一劫了?失职失察的罪名,只能现任统领扛。”五皇子唏嘘撇嘴。
庆王昂首阔步向前,余光却不时扫向容佑棠,正想问对方为何沉默寡言时,容佑棠没头没脑地问:“殿下,宫廷画师何时能将粗布上的掌印指纹处理出来?”
五皇子识趣地闭嘴摇扇子。
庆王答:“他们称精细复杂得很,使用修复前朝古绢画的法子,至少需要两日。”
容佑棠毅然决然,又问:“那,昨夜出席家宴的都有谁?”
庆王不由自主地停顿,若有所思,低声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我好奇。”容佑棠含糊解释。
五皇子随口答:“嗨,还能有谁?无非帝后、皇子公主、部分妃嫔。”
“一定还有许多宫女内侍吧?”
“那是自然。”
容佑棠点点头,扭头看着庆王,小心翼翼地提议:“等画师修复凶手的掌印指纹后,能不能……?”他点到为止,并未说破。
“你想查宫女内侍容易,其他有点儿困难。”庆王据实以告,并叮嘱:“五弟,容大人年轻鲁莽,说话没轻没重,望你担待一二。”
“行呐。”五皇子无意识地礼貌回应,随即领悟,震惊问:“容大人,莫非你想挨个儿地试?出席家宴的人个个有头有脸,宜琳是公主、是亲人,要求我们按掌印指纹自证清白……确实难啊。”
“我只是随口一说,具体还得殿下们做主。”容佑棠忐忑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必定触犯众怒,可惜别无办法,左右环顾一眼,庆王会意,挥手屏退随从。
容佑棠严肃指出:“二位殿下请想:皇室家宴虽然固定每月一次,但被害者并非每次散席后都游园,她是临时起意。那么,假设凶手是仇杀,他如何及时得知被害者进了御花园呢?我怀疑——”
“咳咳!”
庆王突然咳嗽示警,容佑棠立即打住,迎面看见下了早朝的大皇子带人大步走来,眉眼间露出一两分得意,似乎强压狂喜。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