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忙弯腰搀扶眼前几人,谈笑勉励半晌,才脱身骑行至清河湾。
“翻过那座山,西侧就是大运河。”容佑棠扬鞭遥指,神采飞扬,自信沉稳,扫视得天独厚的河湾、浅滩和宽阔山坳,坚定道:
“无论如何艰难,清河大营一定会建成!”
光阴荏苒,喜州的草木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花开开败败,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又是冬季。
北风呼啸,寒意刺骨,夜色漆黑如墨。
“大人,您早点儿歇息吧,养足精神,过几日要回京述职呢。”张冬满怀期待,一边奉上热茶,一边感慨:“日子过得真快,咱们在喜州居然待了快三年!”
“东西都收拾好了?”容佑棠搁笔,伸了个懒腰,他已彻底褪去少年人的青涩,身形修长,眸光明亮有神,近半年坐镇衙门,较少外出,养得玉白昳丽,俊美无俦。
“早收拾好了。”张冬乐呵呵答。
“嗯,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安排好就回京。”容佑棠起身,端着茶杯行至外间,刚坐下,虚掩的房门却被急切推开,卫杰疾步进入,凑近低声告知:
“大人,京城来客,醉得坠马,险些冻死在城门口!”
第200章 故交
京城来客?
容佑棠精神一凛, 忙问:“谁?”
“宋慎!”
卫杰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搓搓手掌,纳闷道:“奇怪了,他不是神医么?为何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若非认识的弟兄回城撞见时好奇多问了一句,他可能会被冻死。”
草上飞?
殿下并未通知京城来人, 说明此行乃宋慎的私事。可他医术精湛, 负责调养瑞王殿下的身体,在皇宫如鱼得水,非常受宠信,陛下居然会允许他离开?
“是宋慎啊?他怎么回事?”容佑棠愣了愣, 猜测片刻,仍一头雾水,搁下茶杯起身, 诧异问:“他人在哪儿?”
“手下弟兄见宋慎似乎冻得没气儿了,吓得不行, 心急火燎送回府衙,呐, 他就在偏院客房,大夫正在救治。”卫杰语速飞快。
容佑棠依言朝偏院走,沉声道:“我去瞧瞧!”
不消片刻
“大夫,病人怎么样?”容佑棠关切问,屏息探身望去:
一晃三年未见,宋慎形貌基本依旧, 但极憔悴颓丧:胡茬遍布,两眼下青黑,嘴唇苍白干裂,浑身酒气冲天。他仰躺,左臂弯里抱着一个颇大的蓝色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