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官员一愣一愣,眼珠子悄悄扫来扫去,困惑迷茫。
“对战如救火,不容丝毫耽搁,本王明早启程赶赴西北,京城就交由诸位了。”赵泽雍眸光沉静,喜怒不形于色,又议事片刻后,便宣布退朝。
不多时
心急如焚的五皇子一路追赶兄长至乾明宫,压低嗓门,口干舌燥地劝阻:“三哥,你千万别亲自出征!”
“你明知道我从未沾手朝政、毫无经验,突然委以重任,我、我不敢接。”
“咱们亲兄弟,大可说敞亮话,眼下父皇病重,你若离京,万一有个意外,局势大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
赵泽雍脚步未停,简要解答:“五弟,你一向是最睿智洒脱的,委屈你帮忙扛一阵子,我会铭记这份手足之情。”
“可是我压根没接触过朝政啊!”
“不必担忧,我已安排妥当,届时鲁老他们会鼎力相助,只要你们齐心协力,朝堂会安稳的。”赵泽雍会意地宽慰。
“并非我推脱,怕就怕……”五皇子欲言又止。
“别怕,郭子琰会留京统领北营,作为你们的坚实屏障。”赵泽雍心如明镜。
“你不带上郭达?!”
五皇子震惊,呆了呆,极力反对:“那怎么行?三哥,你是储君,安危至关重要,请三思而后行!”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乾明宫前,赵泽雍止步,转身拍了拍弟弟肩膀,恳切叮嘱:“泽琛体弱,将主要负责侍奉父皇,朝政还需你多费心。五弟,假如真有意外,你要尽量稳住局势,等我回京后,亲自处置作乱之人。”
战场凶险……假如你回不来呢?
沉思半晌,五皇子沉重叹了口气,诚挚道:“只盼天佑大成,保护我朝太子早日平安凯旋。”
赵泽雍笑了笑,说:“走,咱们去给父皇请安。”
“唉,好。”
兄弟俩并排时,五皇子自然而然,无意识地落后半步。
不多久后
明黄龙床的侧方,围屏内新设一矮榻,供宋慎休憩,他不敢远离病人半步。
瑞王换了轻便常服,拧干热帕子,正在为昏睡的父亲擦拭双手,听见动静回头,忙起身招呼:“三哥、五弟。”
“辛苦四哥了。”五皇子快步走向龙床,跪在脚踏上,凑近打量昏迷不醒的父亲,小声呼唤:“父皇?”
枯瘦的承天帝仰躺,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父皇,儿臣泽雍,给您磕头请安。”赵泽雍一如往常,端端正正叩首。
浅眠的宋慎早已被惊醒,他身穿宽袍大袖,未戴冠,探头与瑞王对视一眼,而后盘腿吐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