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一听这话,立马炸毛:“罗成,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没你这么快的!”
罗成只觉得这人吵得脑袋涨,有些不耐烦道:“你刚才不是还嫌我耽误你的行程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回太原城去,你父亲,哥哥们正在等着你。”
李元吉怒目圆瞠:“说什么不耽误我,你不就是讨厌我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想赶我走。”
罗成也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惹急了,低吼道:“要想别人对你刮目相看,至少你得做出让别人尊重你的事来,难道就是靠你威胁老人家的手段,欺负老百姓的本事么?”
李元吉气得脸都变了,伸出手指指着罗成直发抖:“好,好,我他妈贱,才会上赶着被你骂,我走,我这就走,不在你眼前碍眼。”说罢,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等到李元吉离开了,站在门口的大夫模样的老人家讷讷的,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老人家,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罗成问道。
老人满脸尴尬道:“小公子,其实你误会刚才那位公子了,那位公子真的很在乎你。你们初来时,他抱着你到老夫的药馆,手忙脚乱,几次险些摔倒,那紧张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后来,我给他开了药方,他怕我熬药不仔细,非得亲自看着。”
罗成面上一僵,他实在想象不出李元吉那样的大块头蹲□熬药的场景。
老人哭笑不得道:“那位公子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他哪里是熬药的料啊,足足熬了三回,才熬好了一锅药。可喂你的时候,又犯了难,你的嘴就是紧抿着不张开,又来询问我,我说就得用灌的,他还非舍不得灌你。”
“我跟他说你喝完药,不一定马上退烧,这高烧不退的,极其凶险,最好看着你点,给你勤换换额头上的湿巾,他可就上了心了,一夜敲了我房间门四五次,一会说你额头好像越来越烫了,让我想想办法;一会又说非让我再开个药方,给你服下;后来问我要些热水,给你湿润湿润嘴唇……这一晚上哟,真是没少折腾老夫……”老人捶着腰背,一脸苦笑,“这不,你烧退了,他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
罗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动容的,看着李元吉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转向老大夫道:“他没有威胁你?”
老大夫微笑道:“那位公子啊,就是脾气大些,嘴硬心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关心你。”
罗成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李元吉愤愤然走出房间就后悔了,他跟一个病人置什么气啊,宇文成都生死不明,罗成气性是大了些。再想想,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罗成会误解自己,最后又想,自己脾气怎么就这么冲呢……可是这离开的话,说都说了,难不成还能泼出去的水收回来?
正当李元吉为难之时,眼角瞥到一个白色身影,立马假装捋了捋马背,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说你这马儿怎么这么不争气?还汗血宝马呢,跑这么点路就跑不动了?我这还要赶路呢。”
马儿长嘶了一声,似是不服气: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跑不动了?
李元吉惴惴不安,还在想着折留下,身后传来说话声:“既然它跑不动就留下吧,你也留下吧。”
李元吉笑颜逐开,偏回过身时,装的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想留下的,到时候别又说我赖着你。”
罗成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轻声道:“是我说的。”
紧接着就听到李元吉兴高采烈地指使老大夫:“你,说你呢?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赶紧替他把把脉,烧是退了,这忧虑之疾怎么说?”
“你要是治不好,我砸了你的招牌。”语毕,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赶紧又改口道,“小爷以前可没干过砸招牌的活,算了算了,饶了你吧。”
罗成无语地摇了摇头,苦笑,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