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处理这种家伙本就是欧阳的专长,他出面,也好过戚云恒亲自出面。
目光一扫,欧阳便迈动脚步,来到一名禁卫的身旁,伸手将这人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拎着宝剑就朝那名假道士走了过去。
被夺了宝剑的禁卫大吃一惊,但欧阳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接着又发现这是皇夫九千岁,身份地位仅次于皇帝陛下的贵人,立刻把想要夺回宝剑的念头从脑海中摒除,微微抬起的脚掌也赶忙落回了原地。
宫门处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欧阳的动作,有的不明所以,有的虽然猜到了欧阳的打算,却又因为难以置信、惊恐胆怯、看热闹不嫌事大等方面的原因而没有上前阻止。
于是,一大群官员以及等着接官员回府的下人奴婢,还有守门的禁卫便眼睁睁地看着欧阳手提宝剑,来到那名正准备再次施法的道士面前,无视这人满面的愣愕,放大的瞳孔,举起宝剑,刷地一下,朝道士挥了过去——
白光一闪,赤红的鲜血便从道士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一颗圆滚滚的头颅亦随着剑锋高高飞起,画出一道弧线,砸落在宫门前的石板地上。
片刻之后,没了头颅的身体也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宫门口顿时一片寂静。
但紧接着,欧阳身后便又传来了好几声重物落地似的闷响,却是有好几个人受不了这样的血腥场景,硬生生被吓昏过去。
欧阳没有理会面前这个已经变成尸体的假道士,也没去关注那些吓昏的官员,将手中宝剑往后一扔,使其落回到被他拔取了宝剑的那名禁卫的脚下,并对这些禁卫说道:“若是再有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出现,别傻站着,先过去把他们的脑袋砍了——砍不死的,再报与陛下;砍死的,直接丢城外乱葬岗去!”
说完,欧阳便头也不回地朝自家马车走去。
随着宝剑落地时的咣当一声脆响,还有欧阳的一番言词,不少禁卫倒是回过神来,随即注意到无论是地上的宝剑还是皇夫的衣着,竟然全无半点血迹。再一看血迹喷发的轨迹和道士倒地的尸身,禁卫们便恍然惊觉,皇夫在切割头颅的时候竟然借用剑刃的力量将此人的身体转了个圈,使鲜血喷出的方向与自己所在的位置正好反了过来。
——好厉害!好可怕!
刹那间,不少人都冒出了一样的念头。
陆焯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在年少的时候一直跟着欧阳厮混,但那种厮混也就是打打架,骂骂人,即便下手重了点,把人开了瓢,也从未血腥到如此程度。
——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这才是欧三爷的本来面目?
陆焯正心惊胆战地胡思乱想,身边忽然有人低声唤起了他的名字。
“陆大人。”
陆焯被吓了一跳,差点从窜了出去,转头一看,却是个十几岁的小太监。
“陆大人。”小太监灿烂一笑,“咱家奉主人之命过来给陆大人传句话,请陆大人休沐时到主人府上一叙。”
说完,小太监拱了拱手,也没说他家主人是谁,然后就施施然地转过身来,消失在人群之后。
陆焯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太监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如今的皇帝陛下乃是独生子,上无叔伯,中无兄弟,下面也无成年的子女,能用太监还住在“府里”而不是宫里的,只有皇夫九千岁一个。
陆焯定了定神,顺势将视线从前面的腥红色里移开,很快就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