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不多不少,堆在韩逢身后,闪瞎了众人的眼。
有人实在馋的不行,试探问道:“韩逢,你是怎么让这些老爷大人们肯捐银筑堤的?”
韩逢捻了一锭银子,深沉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众人:“……?”
银子的事解决了,河堤加固立刻动工,常相松直接服气,二话不说率先往河堤那与工人住下了。
重生以来韩逢一直半病着,这下终于可以好好在家养一养病。
天气又是不好,阴雨绵绵,球意寒凉,屋内冷气往骨头缝里钻,金大夫给韩逢把脉开药,又添了几味补气的补药,韩逢垂眼看着,“金大夫,这几位补药价值不菲。”
“韩郎中不必担忧,”金大夫笔走龙蛇,低头又写下几位昂贵的药材,“林大人已经预付了药费。”
韩逢垂着短而密的睫毛,心里已不止是一种简单的情绪能说明的感受,暖阳在他的心中融融照着,一化便化开一片,就像一块袒露在阳光下的蜜糖,油亮亮甜丝丝的无可救药。
在金大夫开完药后,韩逢微笑着边谢边送金大夫出门。
两人正走到院落树下,忽然外门被用力推了,韩逢循声望去,乌泱泱的几个侍卫冲入了院内,俱穿着干练短打,冲进来的姿势猛,站得却很稳,一字排开,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为首的是个长脸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炬,直盯着韩逢而去,“韩大人,国舅爷有请。”
韩逢面色不变,对金大夫行了个礼,“多谢金大夫上门诊治。”
金大夫时常为达官贵人治疗,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半个御医,为首之人他甚至也认识,钱不换——国舅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性情十分狠厉,金大夫对钱不换微一点头,将肩上的药箱紧了紧,默默地从侍卫旁穿了过去。
钱不换鹰隼一样的眼睛像锁链一般紧紧缠住韩逢,韩逢一伸手,坦然道:“请。”
钱不换后退半步,他身后的侍卫也跟着后退,他回一伸手,铿锵道:“韩大人先请。”
王国舅的马车外观十分普通,韩逢远远就闻到了淡淡的熏香味道,马车内空间不大,中间小巧玲珑的梨木案几上摆了一壶茶加上精致小点。
韩逢面色沉静,丝毫不慌,他从楚云楼的恩客上诈了十万白银,令楚云楼不得不闭馆,楚云楼的老板不找他才怪。
他找的就是王国舅。
韩逢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好茶,悠然地在平稳非常的马车里品茶吃点心,民脂民膏,国舅用得,太师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