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伊凡就坐在没几步远的树上看戏,瞧见丹粟还丢了个果子给他,嘴里咬着根草茎俨然与己无关的样子。
——说到底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不跟太认真的人玩感情游戏,伤身又伤命,对亚历克斯的感情止步到想睡为止,女主角他更是只有过一面之缘,依稀记得是个见了他就哆哆嗦嗦头都不敢抬的废物,前天狩猎更是被他一身血直接吓晕过去,鬼知道哪来的一见钟情倾心已久。
一时没忍住,伊凡嗤笑了一声,“您说多好玩啊。”他嘲讽地对丹粟说道,闲适地躺靠在树上姿态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他没克制自己的声音,一出声就吸引了河边尴尬对峙的亚历克斯两人的注意,亚历克斯满脸得救了外带一点被戳中的小心虚,控制不住地去偷看伊凡的表情,伊凡却是一眼注意到了那个女精灵的奇怪表现。
她根本没看伊凡。
满脸喜悦激动情意绵绵在扭过头第一眼看到丹粟的瞬间变了。她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又像是天上掉了个巨大的馅饼下来,那双红眼睛水汪汪跟个兔子似的,脉脉秋波却尽数发送给了滚滚黑烟连个人形都没有的丹粟。
眼睛都没往伊凡身上多瞟一下。
呵。
一见钟情啊。
伊凡唇角挑起了兴味十足的笑。
……
有人挥着锄头想挖墙脚的事情,巫璜目前还一概不知。
他正慢条斯理地收割着自己辛苦了……好几天的成果,背景音里道士愤怒到破音的嘶吼充分舒缓了他被那包骨粉刺激出的阴暗情绪。
他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人,天赋太好知道得太多,就像常在河边走的人,总免不了有沾染上的时候,况且他还久病在床被迫天天对着群蝇营狗苟的家伙熬日子。
不过活着的时候他那些污浊的念头实在没什么表现机会就是了。
身体差得连坏事都干不了,巫璜反省一下自己生前的日子是不怎么快活。
那道士已经气得快疯了,面容狰狞扭曲骂得让人大开眼界,起码周望津的表情已经从“卧槽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变成了“卧槽居然还能这样”,道士出现的第一秒就缩在巫琮身后怂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他们出门的时候被道士堵了个正着,或者说是巫璜让道士堵他堵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