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十年,我和袁铮在一起的全部时间,加起来也不满五年。”姜培风说,“如果您是觉得您儿子顾念旧情,所以导致合同......”
“不不不,”袁荣斌打断姜培风的话,“今天不谈合同,公司已经交给袁铮了,我就不管。要是他做了件事,我觉得不好,给拒了,以后他怎么打理公司。”
说到最后,袁荣斌笑了,显然对这个儿子很满意,偶尔任性一次不在乎。
但是姜培风在乎。
他以为是来谈合同的,如果不谈合同,姜培风想走——他不想和任何袁铮的家属谈话。
袁荣斌继续说:“话说起来,袁铮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还是因为你。”
姜培风不想听旧事,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喝,听到袁荣斌说:
“那天他和我说,他喜欢上一个男生了,给他妈知道,得活剥了他。我说要他不要轻易去追别人,两个男生在一起,舆论压力太大。他听了,结果没过几个月,他和我说他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姜培风没说话。虽然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太注意你,直到后来他读研究生了,专门飞到魔都来找我,说想借一百万。他写了一整份计划书,列明了以后怎么还我钱,利息是多少。”
“他不是个会低头求人的性格,即便是对我这个父亲。自从我和他母亲离婚后,他从来没找过我,更没有求过我。我就问他借钱做什么,他不说,我说你不说那我就不借。他急了,说是为了你。我当时就想见一见你。”
姜培风还能说什么呢?
袁铮从没告诉他他去借钱了,姜培风也从和袁铮说过自己缺那一百万。
自然,直到乐岛卖了姜培风也不知道袁铮干了什么。
姜培风会说自己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市场打不开,收益太低,拉不到投资人,但这些问题说到底,都是钱的事。
这个一百万,是最后乐岛真的撑不住了,姜培风把所有的费用预算全部加起来得出来的一个数字。
他用这个数字撑着自己,不要命的去参加酒席,去拉投资,去搞钱来,却没想过去找自己家里借钱。
更没想过,袁铮有一天会为了他,去找在法律上已经没什么关系的父亲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