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他身上,显得那件银灰色的缎面大氅越发的华美贵气。
叶凡扭过头,嘴上一圈灰印子,“大郎哥,你咋才回来?快,来尝尝这个野鸡蛋,再晚就没你的份了!”
于大郎松了口气,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反而笑呵呵地说:“你们吃,我把牛车卸下来——二郎他们去酒坊了?”
“都去了,就剩下我和小锤子看家。”叶凡拍了拍手,和他一起把车推到墙根下。
黄牛自己走进棚子里,垂着脑袋在水槽里舔水喝。
小锤子懂事极了,跑前跑后地给他爹倒水、搬杌子、递鸡蛋。
于大郎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大脑门,就连眼角的褶皱都溢满了疼爱。
叶凡重新蹲回火堆旁,拿着黑乎乎的烤蛋继续吃。
于大郎忙把杌子递给他,“小郎,你坐。”
“小郎屁股疼,不能坐。”小锤子亮着小嗓门,脆生生地说。
于大郎露出明显的关切,“咋屁股疼,可是起了疹子?”
“让狗给咬了。”叶凡磨了磨牙,把滑嫩嫩的鸡蛋当成李曜,大口大口地嚼进嘴里。
“要不要紧?可看了大夫?”
叶凡一噎,硬着头皮往下编,“没破皮,就是有点胀得慌,过会儿就好了,不用看。”
于大郎信以为真,憨声憨气地嘱咐了两句。
叶凡表面老老实实听着,脑袋里却冒出一个黑色的小人儿,拿着亮闪闪的银针,往代表李曜的小人儿身上戳戳戳。
——等你老了,力气比不上我,看我不揍回去!
每次挨了揍,叶凡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
接下来的几天,叶凡天天往酒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