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差役大多是谭县令的心腹,谭县令没说话,他们便不动。袁长史带来的人就那么几个,在叶凡剧烈的反抗下,很难得手。
胖团趴在叶凡头上,气得鼓圆了小身子,看到谁欺负叶凡,就咻咻咻地朝他放冷箭。
于是,以叶凡为中心,那些同他扭打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崴了脚,就是平白无顾摔了跤。
袁长史气得站起身来,冲身边的长随吩咐:“拿上本官的信物,请司马大人过来——让他把那二百州兵都带上,就说有反贼作乱!”
谭县令一听,当即变了脸色,“大人,‘反贼’之说未免太过严重了!”
“都要刺杀本官了,不是反贼是什么?”袁长史气极败坏地推了长随一把,“还不快去!”
那长随连忙应下,疾步跑向衙外。
没成想,这人刚至门口,就仿佛撞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倒飞出去,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阮玉掸了掸鞋帮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嬉皮笑脸地站到了门边。
紧接着,一条长腿跨过门槛。
深蓝色的锻面短靴,坠着玉豆的马面褶裳衣,鱼鳞叶齐腰明甲,鎏金护肩,东珠玉冠……
至于那英武的面容,寻常人根本不敢直视。
李曜在堂中站定,冷冷地扫了一圈,直把那袁长史一伙吓得两股战战,方才不轻不重地说:
“本侯听闻,这大宁县内出了反贼?”
袁长史颤着腿,慌慌张张地跪爬过去,“侯、侯爷,下官参见侯爷!”
非是他见了大官就怂,只是因为这人是李曜。
即便他如今没了官职、没了兵权,那也是曾经以一人之力干翻契丹三千兵将的战神呀!
——走路带着阴风、浑身环绕着冤魂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