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郎哪里肯让他动手,忙把鸡毛掸子接过去,背着手从上往下扫。
叶凡注意到他的姿势有些别扭,尤其是抬肩的时候,竟嘶嘶地吸着气。
“大郎哥,是不是伤着了?”
“没,背几筐土,哪里会伤着。”于大郎冲他笑笑,脸上被泥糊住,显得牙齿尤其白。
说着话,一不留神,领口被鸡毛掸子勾住,露出大半个肩膀。
叶凡一眼就瞧见,他那肩上竟磨得红肿一片,起了好几个大血泡。
于大郎忙把衣服拉上,不好意思地道:“这些年日子过得好,皮儿都薄了。”
叶凡皱了皱眉,问:“这是让背筐硌的?”
于大郎没答,只是咧了咧嘴,说:“没啥,都得这样。”
屋里,于婶喊吃饭,俩人没再说啥,各自洗了手坐到饭桌上。
席间,于叔问起挖窑的进度。
于大郎喝了口米汤,道:“这会儿土干,不好挖,这么多人一起干,才将将弄好了西边的崖壁。”
“你们年轻,没经过事,哪里知道这挖窑洞就得是‘就干不就湿’,若挖得太急,土中水分大了,窑顶就容易塌。”
于大郎点点头,“还真是,昨儿个挖土坑院的时候,差把人埋里面。”
“慢工出细活,且得好好地挖上俩月。”
于大郎应了声,下意识动了动肩膀。
叶凡看见了,趁机说道:“婶子,回头给大郎哥拿些药吧,肩膀都磨出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