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重新进了屋,叶二姐顿了顿,方才说:“二郎兄弟怎么样了,我能瞧瞧不?”
“有什么能不能的。”关大郎忙道,“就是埋汰了些,二姐是个精细人,还是不看为好。”
“无妨的。”叶二姐声音不急不躁,意思却坚定。
里面稍稍收拾了一下,叶二姐在三姐和叶凡的陪伴下进了屋。
尽管大部分地方遮着,单是从不甚露出涂满药粉的小腿和烫得发红的脖颈也能看出薄单底下是何等惨状。
叶二姐只粗粗地瞅了一眼,便红了眼圈。
关二郎咧了咧嘴,笑道:“看吧,说不让你看,吓到了吧?”
叶凡不免诧异,这关二郎同叶二姐说话的口气,似乎颇为熟稔。
“好生养着罢。”叶二姐坐都没坐,便转身出去了。
关家兄弟特意避到了里间,把堂屋留给他们姐弟三个。
叶二姐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婴儿巴掌大小的银饼子,放到桌上,“不多,好歹抓两副药,别嫌弃。”
“快拿回去,姐夫明年就得考举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叶三姐忙把东西给她推回去,“昨儿个夜里侯爷才来过,放下许多钱,就算吃上一年的药都够了。”
叶二姐抬起眼,温温柔柔地看着她,“可是嫌少?”
“你这说的什么话。”
“那就收着罢。”
话说到这份上,叶三姐也不好推辞,只得暗暗记下,等着家里宽绰了,定得找个由头还回去。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叶二姐起身,拍了拍她的手,“不必送,好好照看二郎兄弟。”
虽是这样说,叶三姐还是将她送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