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娘十分耐心,看到认识的就让他们种到左边,不认识或者有毒的就种到右边。
旁边还站着个黄色衣裙的小娘子,梳着双丫髻,俏丽可爱。
小娘子像个大姐大似的,叉着站坡上,扬声叮嘱:“再看到不认识的或有毒的,只把位置记下来就好,不必自己挖,就算要挖,也要戴上护手,晓得不?”
“晓得了!”娃娃们声音清清亮亮,整齐动听。
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叶凡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若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长嘶,紧接着腰间一紧,眼前一花,再回过神儿来,便看到两旁的面包树飞速向后退去,粗粗笨笨的树干上裂开一道道细缝,伸出绿色的枝条,顶着一串串淡粉的花包。
白鹿撒开蹄子,狂奔着追赶过来,尖尖的耳朵随着急速的奔跑而上上下下地甩动着,蹄子踏在黄土上,险些踢到粗壮的油葵苗。
坡上的人们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有的惊讶地张大嘴巴,有的善意地笑着,还有那些性子活泼的小娘子,抓起篮中的野花,红着脸朝他们丢过来。
好一会儿,叶凡才找回身体的主控权。
然后,他发现了自己此时的状态——
双腿圈在劲瘦的腰上——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双手自觉地抓住人家的背,下巴也极为熟稔地搁在宽厚的肩膀上,眼前除了飞速后退的景物,还有迎着风,如海浪般翻涌的墨色披风。
一浪接一浪,几乎要遮住他的视线。
浪你个大头鬼呀!
“李曜!你抽的什么风?”叶凡扭过头,冲着前男友的耳朵大叫。
“抢人,没见过吗?”
“没!”
“让你见见。”胸腔感受到闷闷的震动,长安侯大人在笑。
叶凡作势要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