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姐不想让他为难,温声说道:“不拘哪个,能睡个觉便好。”
叶凡眨眨眼,“我这不是怕配不上我姐么!”
叶二姐心内酸酸涩涩——再怎么样,也比袁家好上千百倍。
叶凡大大咧咧地揽住她的肩,嬉笑道:“阿姐,走,咱们换一间。”
袁二娘看出苗头,连忙说:“出门时兄长嘱咐,让我们陪着嫂嫂,我还是同嫂嫂在一处罢!”
叶凡懒得再应付她们,脸色拉下来,冷冷地说:“我姐去我屋里住,你也要跟着吗?”
袁二娘自认知书识礼,哪里听过这样的粗话?一时间面红耳赤,眼睛里也泛上的泪花。
袁大娘不仅不安慰她,还暗暗地看着笑话。
叶凡更是半点都不心软,拉着叶二姐就走了。
西边那间窑洞才是真正给她准备的。
这间刚好挨着叶凡的屋子,间量大,进深长,旁边还有个小隔间。
于婶特意照着二姐出嫁前的样子,铺上花布做的褥子,支着水粉色的帐子,案上插着一把芦苇穗子,窗户上还贴着精致的窗花。
叶二姐一见,再也忍不住,伏到炕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袁大娘跟过来,原本抱着嘲讽的心思,看到屋内的布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找个借口住进来。
“嫂嫂,我——”
叶凡“哐当”一声关上门,厚重的门板差点拍到她脸上。
——麻淡!没见我姐哭了么,碍眼的都滚开!
袁大娘并没有因为叶凡的无礼而气愤,相反,她已经被叶家的富裕迷了眼。
不得不说,袁家虽然接连两代都出了秀才,内里实际是个花架子,袁秀才每月领的钱粮连他自己的人情往来都不够,其余的都得靠叶二姐白天黑夜的织布才能勉强支撑。
袁家姊妹长这么大都没吃过香喷喷的大肘子,更别说珍珠似的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