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娘见他把钱收了,再次开口,“兄长,便叫嫂嫂留着吧,总比在家挣得多。再者说,你交给我的那件事……”
袁秀才闻言,面色一正。
他警惕地看了看左右,方才压低声音,郑重地问:“那件事,如何了?”
“有些眉目了。”袁二娘含糊其辞。
袁秀才皱眉,“什么叫‘有些眉目’?到底怎么样了?”
袁二娘隐晦地指了指李家那边,轻声说:“兄长先前说的那个轧棉机,还有嫂嫂织的那些布,都同外面的大肚子树有关。”
这事并不稀奇,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自然不能叫袁秀才满意。
就差这临门一脚,袁二娘怎么也不肯放弃,于是她狠了狠心,吹了好大一头牛。
“兄长再等等,那果子我能弄来。”
袁秀才眼睛一眯,“当真?”
“当真。”袁二娘捏着帕子,点点头。
只要再给她些时间,让她把长安侯搞上手,别说一两个果子,就算把树挖走,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别管袁秀才信不信,反正她自己是信了。
袁秀才虽不大信,但是愿意赌这一把。
别管袁二娘是偷是抢,是成是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成了,他可以借此讨好那位贵人。败了,也是袁二娘一个人的事,于他,于袁家并无干系。
怀着这样的打算,袁秀才这头收了袁二娘的钱,答应了她暂时让她留下。
至于叶二姐那边,他也没打算放过——就算不弄回家,至少也要出一口气。
冷血、贪婪、自私……种种人性的丑恶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