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人在舍粥?”游湛皱眉,“大清早地你就将我哄到这儿来?”
“自然不是来这儿,”游彦笑,“只不过路赶了一半肚子饿了才想起来今日起的太早还没用早膳。”说着,他朝着车夫看了一眼,“劳烦去帮我跟我爹舍碗粥。”
车夫立刻会意:“公子稍等。”
游湛实在是摸不清游彦到底搞的什么名堂,只好勉强耐着性子,跟着游彦一起等那车夫回来。
幸好这车夫久在游府做事,办事妥帖,手脚麻利,不一会真的端了碗粥回来,还顺带两个白面馒头。游彦接过粥碗,先递给游湛:“爹您也该渴了,不如先喝口粥。”
既然真的舍了粥回来,游湛也不推拒,端过碗就喝了一大口,而后感叹:“这家倒确实是好人家,虽然是舍出去的粥也没有吝啬,倒是用了好米。”
游彦笑而不语,递了一个馒头给他,自己吃起了另一个馒头。父子二人一时相对无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大清早的在马车里吃了一顿舍来的粥饭。
用过早膳之后,游彦明显神清气爽,朝着车夫挥了挥手,吩咐他继续赶路。
马车并没有出城,在城中兜兜转转,最终在一座宅邸前停了下来,游彦先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才朝着车内昏昏欲睡地游湛开口:“爹,我们到了。”
游湛伸了个懒腰,跟着下了马车,看着那宅院门口的匾额立刻就变了脸色:“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正是。”游彦面上带着笑意,“今日是李尚书寿辰,我早早就以您的名义递了拜帖,今日专程陪您前来,为李尚书祝寿。”
“我跟那李埠又没有交情,谁要给他祝寿。”游湛说着,又走向马车,却被游彦从身后拉住了手臂,“您刚刚吃了李府舍的粥饭,去给人家家主拜个寿也是理所应当吧?”
游湛转过头瞪着游彦:“刚刚是李府舍的粥饭?”
游彦摊手:“正是。”他朝着李府看了一眼,“当然如果您老人家不打算认账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若是一个人去祝寿心情肯定不怎么好,晚上回府的话也只能叫殊文陪我到花园里大醉一场了。”
游湛:“……”
逆子。
但他终究是拿这个“逆子”没什么办法,只好甩开了游彦的手臂,理了理衣袍:“明明也懒得跟李埠那种人打交道,却上赶着赶来祝寿,肯定是为了当今圣上,也不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说吧,进去之后让我做什么?”
游彦扶着他的手臂向里走去:“其实没什么需要您做的,我自然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但李大人嘛,应该是不怎么喜欢我,我突兀地来拜寿肯定会引起他怀疑,不过若是陪着您同来的就不一样了,毕竟您老人家从来就不按条理处事。”
父子二人刚走到府门前,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游彦只瞧了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李埠的女婿,朝散大夫邓敛。
邓敛自然也认出了这父子二人,拱手施礼:“原来是越国公与上将军。前些时日岳丈他收到贵府的拜帖惊诧至极,到今早起来还不太相信两位真的能莅临,等下他真的见到二位想必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