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出去!”,无忧在身后斥道,打断了花盈的沉思,她将那一盆血水藏在乾坤袋里,正要往前走时,突然脚一软,跌撞在案前,惹得云鬓花摇,衣衫微乱。
“神君,是花盈一时疲倦,莽撞了”,花盈跪倒在地,请罪道。
无忧放缓了声音,说道,“起来罢,这几日辛苦你了”。
“花盈能伺候神君,从不觉辛苦”,花盈款款说道,这才起身往门外走去,右手把衣襟往外扯了扯。
花盈出东阁的门时,清胥正吃力的扒着门沿,挪动着僵硬的腿,一点点挪着。
吱嘎,花盈推开门,就看到远处的清胥,她神情一慌,下意识拢住微敞的衣襟,鬓发散乱,脸色羞红不已,低着头就往外跑了。
亲眼目睹花盈的模样,已让清胥脸色惨白,可她不愿相信,她用双手抠着墙,一点点吃力地往东阁挪去,一掌推开了东阁的门。
无忧正侧坐在榻前,略快的拾起衣袍披在肩上,双眸微厉,喝道,“放肆!谁许你闯入的!”。
清胥见她衣衫不整,再联想到花盈的模样,心口如漏风的洞,呼呼往里灌着,从未尝过的满腔妒忌,淹没了她的理智。
从前那个冷漠自制的自己,便再也找不到了。
清胥红着眼,惨然一笑,“纵你知道她是璇玑的替身,你也愿意的是么?”。
“你胡说什么?!”,无忧皱眉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斥道,“回去休息!”。
清胥双眸赤红,满布血丝,“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忘不了她是吗?
就算她已魂飞魄散,就算她永无重生之日,你也忘不了她的是吗?”。
无忧心里的怒火骤然被她点燃,脱口斥道,“你不配提她!”。
她面上怒意闪动,“她如何殒身的,难道你不比我清楚?!
若不是我为了救你,她不会舍命救我,归根结底,她的死,你我难辞其咎!”。
无忧眼含痛楚,眸光惨然,“她因你我而死,你毫无愧疚,竟还口口声声说她魂飞魄散,永无重生之日”。
她冷冷看着清胥,声音淡漠疏远,“是的,我忘不了她!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她!”。
清胥蓦地转身,竭力挺直腰背,她蹒跚走了两步,顿住,压抑而克制地说道,“我,从未要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