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找上门他是什么反应吗？他问我是哪位，为什么对他有意见，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珈蓝努力让自己冷静地去讲述这件事，但声线里却还是带上了一丝颤抖。

风望舒抿了抿唇，果然任何人丢失了理智她都有些想勒令人带脑子和她说话，或者干脆说一些更为刻薄的让人清醒点。

但她知道她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的，尤其是珈蓝说不准会再度出现什么相反效应，到时候珈蓝要是暴走那可就麻烦大了。

她能不能拦住都是个问题。

必须点温和点，在点明珈蓝疏漏了什么的同时必须得婉转，她不能用太过激烈的言辞。

风望舒绕到了珈蓝的另一侧，将珈蓝往她的沙发上推了推，见人顺势落座她才坐到了沙发扶手边将声音特地放轻了，“你和以前的相貌体格都有不小的区别，穿着也不同，甚至是连性格很不同，就像你不点明你的身份，我不可能把你和赤炼联想在一起。那你有和暴食说起因吗？还是就这样直接动手了？“

珈蓝沉默了，气氛一度陷入了瓶颈，许久他才出声，“没有，我直接动手了。”

“那暴食有把你怎样吗？比如把你架在他城池的高塔上让人瞻仰你的果体，或者当面羞辱你，用语言抨击诋毁你，用自己的主场优势逼迫你做一些让你自尊受挫，或者觉得被玷污的事？”

“没有，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珈蓝眼眶都红了，随后他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赢了我他什么都没有做，还让我去给龙小带话她之前要的资料已经收集齐了，他不整理的，让龙小自己来，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你认为暴食应该做点什么？”风望舒用精神力操控着不远处的咖啡机，见红茶已经泡制完毕，就引着茶杯落在了珈蓝的面前。

珈蓝看了茶杯一眼，却是没有拿起，直到被风望舒强行塞入手中这才勉强自己喝了一口。

“杀了我，或者就像你说得那样。”

风望舒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看起来你是不够了解深渊恶魔，他们的主食其实就是智慧生物的灵魂，以及任务世界内的源，”其实这两个在恶魔眼里应该算是同一个东西，“低级的恶魔用契约来赚取灵魂，像暴食这类的远古君主，也就只有源他才看得上。哦对，也不是绝对，相当一部分试炼者的灵魂水准他们还是看得上，只试炼者他们碰不了，他们就是通天塔的一部分，他们也得执行规章制度。”

“所以只要符合制度，人命是无所谓的，整个任务世界的性命都无关紧要是吗？”

啊

风望舒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赤炼”占据主导地位的珈蓝说话。

见先前温度合适的红茶起了缓和的效果，珈蓝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她就放弃了继续好声好气地“规劝”。

风望舒拍了拍珈蓝的脸颊，“你是人类，不要和我说你的身体里蕴含了其他种族的血统，没有的，你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巨龙之灾那个任务世界里那些所谓异族全都是人类。你活下来就需要进食，请问你屠杀了多少动物，哦对，你也可以说可以做素食者，那我告诉你植物也可以有灵智，你是不是就要反驳没有高等智慧的不算生物？不，都一样，都是一样的。深渊恶魔就是拿灵魂和源当饭吃，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以及，真正的不同种族是无法为别人设身处地地思考的，总是会凌驾和带入自己的假设下再去考虑。”

她自己的例子还是不要举了，她连自己的种族衰退不，该说是她的种族在这个世界其实是濒临灭绝都不在意了，天知道珈蓝这种悲天悯人的情节哪里来的？

珈蓝只是纠结自己，那根本不会到现在都蹲在死胡同里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