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更别说她自己说出来要孩子了。
他真的是难以置信,她会主动说出来要孩子。
“邵先生?”
左锋在那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邵深说话,于是就试着叫了一声。
邵深快速地回了他一句,“三天之内,我会将事情办妥,准备好左氏集团10%的股份转让协议。”
说完后,邵深就利索地挂了电话,爬上广木。
“一一,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是真的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她说的话。
景一抿着嘴唇,缓缓抬起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她凝望着他,媚眼如丝,轻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邵深,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动听,像一把柔软的扇子,又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地扫过邵深的心坎。
这令他浑身的细胞都不由得紧紧地绷住,呼吸都连带着屏住了。
这么多年,他们虽然没有经历像别的情侣那样一分开就好几年不知道对方音信的事情,但是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却也屈指可数。
自从失去了那个孩子后,她对他就不再信任了。
她抗拒他的碰触,所以别说她主动提出要孩子了,就是他连想,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一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邵深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他必须要确定她是心甘情愿的。
景一没有回答他,主动送上了香吻。
……
一周后,一则关于左玉堂的新闻,在云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年纪轻轻就做到云城警察局局长位置的男人,居然是一个杀人犯,而且还跟有夫之妇私通,受贿大量的收藏品,价格令人咂舌,另外,他居然还跟国外的某犯罪集团有来往。
看着新闻里,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现在却耷拉着脑袋,穿着一身囚衣的男人,左锋冷眼勾唇。
邵深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短短几日就能够制造出这么多事情。
……
一个月后,关于左玉堂的审判结果出来。
那天,左锋带着许言和两个儿子以及范统一起出席了庭审。
看着一身囚衣,短短一个月就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的左玉堂,左锋觉得这一点都不解气。
左玉堂因为数罪并处,被处以死刑。
在左玉堂被执行死刑前,左锋去看了他。
“左玉堂,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左玉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暗淡无光。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栽倒在了哪里?
他做事一向谨慎,可是这些罪名,他却又没有办法为自己洗脱。
“你很得意。”
左锋笑了,“当然,你难道没有觉得如今我们这样的位置,跟曾经你经历过的很像吗?”
左玉堂皱眉,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左锋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锋微微的扬起笑容,是胜利者的姿态。
“不知道,在许诺死后,你有没有晚上做噩梦睡不着。”
左玉堂浑身一颤,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良久,他似是隐隐的有些感觉,嘴唇蠕动了几下,问左锋:“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所有你做过的事情。”
“不可能!”
“世间之事,没有不可能,你现在经历的,就是当年许诺也经历过的,我觉得这样让你死了,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你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死阿言,这次甚至连念念都要害。
左玉堂,你坐上了你警察局局长的位置,还不满足吗?
这人啊,太贪心了,往往到最后就会失去一切。
贪得无厌,讲的就是你这种人。”
左玉堂一瞬不瞬地凝着左锋,好大一会儿,他问:“你究竟是谁?”
“左锋啊,你的侄子。”
顿了顿,左锋又说:“你说你手里都有权利了,想要钱还不是易如反掌吗?为什么你要那么的贪心呢?”
左玉堂面色猛然转变,这件事难道他也知道了?
这时候却听左锋又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在做,天在看。
五年前,你企图杀死自己的侄子,但是最后却没有得逞。
一年前,你又害死自己的堂哥。
我没有说错吧,左玉堂?
所以,其实这也不算是太冤枉你,你说对吧?”
左玉堂的脸色,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颜色了。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密不透风,没想到左锋居然都知道了。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他一直都有种错觉,觉得左锋不像是之前的左锋了,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我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左锋反问,勾唇冷冷的一笑,挂了电话。
……
半个月后,左玉堂被执行枪决。
那天,左锋站在左全的墓前,站了许久。
他很懊恼,如果当初他能够告诉父亲左玉堂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父亲就不会离开了。
可是,世间之事,没有后悔的余地。
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从今以后,珍惜身边的人,疼他们,爱他们。
这一个多月里,小包子终于从被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是孩子却变得比以前沉默寡言了许多。
许言和左锋想着带他去外地走走,也许能够让他开心起来。
已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适合出行。
许言和左锋带着小包子和小小包子来到云城附近的旅游景点,这里是云山。
这个季节,火红的枫叶漫山遍野,放眼望去,颇为壮观。
“念念,喜不喜欢这里?”许言问。
小包子点点头,嘴唇扯了一下,算是回应。
许言看看他,扭头去看左锋。
左锋给他一个宽慰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要担心。
他弯腰将小包子抱在怀里,“念念,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念念摇头,“喜欢。”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开心。”
左锋,“……”
这叫开心吗?
明明是不开心好不好?
可是左锋没再说什么,他想,孩子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消化。
别说对于一个孩子,就是对于一个大人来说,遇到那件事,也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忘记的。
带着两个孩子爬到山顶。
山顶有凉亭,左锋将野炊毯子铺在凉亭里,然后让小包子跟小小包子玩。
跟小小包子玩的时候,小包子还开心那么一点,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许言和左锋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俩窃窃私语,不时地露出笑脸,两人也都笑了,可同时,心里却还是有些难受的。
“左锋,你说念念会不会以后都这样了?”一想起这事儿,许言的心里都十分的难受。
左锋搂住她的肩膀,“不会的,你别担心,孩子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话虽如此,可是许言还是忍不住眼泪直掉。
“你看你,怎么又哭了?”
许言抽噎了两下,低头擦去眼泪。
左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亲了她的额头,“不要哭,相信一切不好都会过去的,别难过,念念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候,小小包子走过来,伸出小手。
许言和左锋都看向跟前的儿子,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自从小包子出事,变得郁郁寡欢之后,小小包子除了跟哥哥说话,其余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前的惜字如金,如果不是逼着他,他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的。
这也是许言和左锋头疼的事情。
“家宁,你想要什么?”许言蹲下身,轻声询问儿子。
小小包子只是用手比划着,不肯说话。
“家宁,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你跟妈妈说,你说话好不好?”
说着,许言就又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