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深完全没有料到,所以一时之间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回过神的时候,脖子里却是一颗接连一颗的滚烫的泪珠。
他微皱眉,心里越发不安,他抱着她,想着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于是就连忙的安慰,“景一你别哭,好,我帮刘成,我这就打电话让罗翰去处理这事,你别哭了行不行?”
景一也没哭出声,就是眼泪一个劲儿地掉落。
邵深心里着急,为了安抚她,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给罗翰打电话。
电话没打几分钟,邵深说话的语速很快,压根就不给罗翰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的一通交代后就挂了电话。
怀里的人还在哭,眼泪还在掉,那些滚烫的眼泪像一颗颗烧红的珠子,从他的领口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滚落,灼烫着他的肌肤,心也是疼的。
“景一,你别哭了行吗?我都已经给罗翰打过电话了,刘成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过了几秒钟,景一止了眼泪,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他,一双眼哭成了兔子眼,又红又肿的。
邵深看了生气又心疼,用粗粝的大手在她的脸上用力地揉了两下子,咬着牙狠狠地说:“你以后再跟我动不动就哭个没完没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后又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抱怨,“景一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你说我忍受你的眼泪,为你提心吊胆,操碎了心这些都算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我甘之若饴,可是你说我为了你帮我的情敌,这算什么事?你说我都博爱成什么样子了?我觉得我特别的伟大,全世界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你拿着探照灯你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你说你还有什么好傲娇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嗯?景一你跟我说,你还想嫁给谁?我跟你说,你谁也别想,你除了我你谁也别想嫁!”
越说心里的那股气堵得越厉害,邵深停下来缓了缓,接着继续说:“我跟你说景一,我是个商人,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你知不知道我帮刘成我要赔进去多少?我虽然日进金斗,可我也不能那么的糟蹋自己的钱,五千万,刘成那个猪脑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都敢投进去五千万,这五千万就当给你下聘礼了,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未婚妻了。”
这边说着,一只手已经摸到衣服的口袋里,不一会儿摸出来了一个东西,趁着景一还没回过神,已经将那东西戴在了她的手上,同时警告,“你不许给我摘掉,听到没有?你要是敢摘掉,我就把你的手指给剁了!”
景一低头去看自己手指上的东西,顿时就黑了脸,挣扎着要去摘,邵深却拉着她的手不让。
两人争执了半天,最后是邵深妥协,抱着她央求,“不摘掉行不行?戴都戴上了,再摘掉是个什么意思?我就那么差劲吗?你就这么看不上我?景一,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你都看不上,你还能看上什么样的男人?”
景一没有说话,她不是看不上他,而是自己配不上他。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错误的人,而他可能是那个正确的吗?
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想景一越觉得她必须把手指上的戒指摘掉,可无奈嗓子说不出来话,身体又感觉不能够完全的用力,真的很糟心。
最后来回的折腾,手指头也弄得红肿,戒指也没摘掉。
邵深从病房里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带着一瓶胶水,他拿着胶水威胁,“景一你要是再敢摘,你信不信我就把你的手跟戒指粘在一起,除非是剁了这手指头,否则你别想摘掉!”
景一看着这个男人,觉得他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幼稚!
她折腾累了,浑身越发的没劲儿,只想睡觉,于是就不理他,自己平躺下,闭上了眼睛。
可一闭上眼睛,景一的眼前又浮现出刘成的模样来,她忽然又记起来,这都几点了,刘成他怎么还不过来?
她问又睁开眼睛,面色慌张地扯邵深的衣服。
“你想说什么?”邵深是事先知道了她不能够说话,否则,真真的会被这丫头给急死。
他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想让她打字给他看。
可景一却眼睛一亮,欢喜地接过手机就忙不迭的给刘成打电话,其实她拉他,就是想要用他的手机给刘成打电话,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的懂她,都能猜到她想要做什么。
电话是通着的,可是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
景一继续打,还是没人接。
景一连着打电话,打了好多遍,看得一旁的邵深都替她着急,正要凑过去看她在给谁打电话,这时候手机来了个电话。
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景一连忙接起来放在耳边,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你好,你是伤者的家属吗?他受伤了现在在萧氏医院……”
景一都还没有听到后面说的,人就已经着急着从病广木上要下去了,刘成受伤了,也在这家医院里,难怪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他那会儿说很快就到医院,受什么伤了?是不是出车祸了?
景一越想越害怕,电话从手里掉在了地上,她人又开始浑身没有力气,坐在广木边浑身发软,哆嗦,想要下去却又担心自己会摔倒,所以就想着坐一会儿,等好了再起来。。
邵深看她一眼,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就听了听,“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谁受伤了?在哪儿?好,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邵深才看清楚,这个号码是打给刘成的,刘成受伤了,也在这家医院里。
邵深看景一坐在那儿没动,脸色苍白难看,猜想她大概是被刘成受伤这事儿给吓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劝自己,反正现在她是他的人了,求婚戒指都戴上了,她也跑不了了,心里装着除了他之外的男人也是暂时的,没办法,谁让他就是看上她了呢,长得也不是最美的,脾气也不好,还是个孩子,可这人是他自己选的,他除了忍,还能怎样?
蹲下身将拖鞋给她穿上,他站起身,将手伸出去,“走吧,我带你去看他,估计应该没什么大事。”
景一摇头,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没缓过劲儿,走不了,即便是他拉着她也走不了。
邵深皱眉,“不想去?”
景一还是摇头,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表达她身体没有力气。
“我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你呢景一?刚答应了我的求婚,这立马就开始撒娇,连路都不会走了?好吧,勉为其难地抱着你走,谁让是你男人。”嘴里唠叨着,邵深就已经弯下腰将景一给打横稳稳地抱了起来,景一本能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脸一红,而后便没有再松开手,脸贴着他的胸口,羞得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躲了了。
邵深很享受,抱着她走心里美得颠颠的,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刘成还在抢救室里,剪刀割破了脖子上的大动脉,很危险,但好在是在医院里,抢救的及时,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在抢救室的外面等了十分钟,抢救室的门这才打开。
邵深看到了那会儿带他抽血的护士,不由得就联想到他这血不会是输给刘成这个混蛋的吧?
他顿时觉得,自己那的血抽得真不值得,简直就跟拿了肉包子砸狗了一样,有去无回是小事,关键是,他怎么就救了自己的情敌呢?
是不是如果他不救,刘成就死了?
邵深啊邵深,你情敌这二次生命,是你给的,你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护士推着手术后的刘成出来,景一挣扎着从邵深的怀里下去,扑到推车上拉住刘成的手,一着急,声音就从嘴里发了出来,“哥,哥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