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琪以为他不来,鼻子一皱,眼泪就出来了。
刘成结了账,一回头看到女儿在掉豆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就问:“佳琪,哭什么?”
刘佳琪伸着手要爸爸抱,要爸爸安慰受伤的心灵。
人家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帅叔叔,为什么就不能跟帅叔叔多呆一会儿?
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像是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流。
刘成将女儿接过来抱在怀里,这孩子哭得身体一颤一颤的。
记忆中,这两年来,她还从来没有哭成这个样子。
纵然承认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可是刘成的心还是因为女儿的哭泣而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在她的后背抚着,“宝贝,别哭了,跟爸爸说怎么了?好不好?”
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说说话了,一张脸都哭成了紫色。
正好景一的电话打过来,刘成连忙接起来,景一听到侄女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哥,你又虐待我侄女了是不是?”
刘成将手机调成免提模式,对女儿说:“宝贝,姑姑的电话,你听是不是姑姑的声音?”
以前小家伙闹人的时候只要一听到景一的声音立马就不哭了,可是今天,这招居然一点都不管用。
刘佳琪依旧哭得很凶,嗓子都哭哑了。
董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可是看着刘成一手抱着大哭的孩子,一手拿着手机也怪吃力的,想了想就伸手想去将小家伙抱过来哄哄,“佳琪,叔叔抱抱好不好?”
小家伙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抽噎了几下后就没了声音。
刘成拿在手里的手机里还传出景一安慰的声音,这边小家伙已经开始笑了,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在董乐的轻羽绒上,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
刘成彻底无语,跟景一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在董乐怀里前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暴雨一会儿晴天的闺女,深深地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早晚会被她给折腾死的。
唉!
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结那个婚,生这个孩子做什么?
否则他现在一个人,潇洒极了!
可是,一个人夜里会寂寞,会睡不着。
有个小情人陪着,晚上闹腾着,虽然很累,但似乎很充实。
“对了刘成哥,下周佳琪过生日?你不是说她两岁两个月吗?这过什么生日?”
刘成笑了笑,前尘往事并不觉得当着女儿的面提起来有什么不妥,虽说孩子才两岁,可他早已经跟她说了很多大人的事,他明白,一个孩子的成长,难免会掺杂着许多与年龄不相符的经历,早经历,早知道,总好过将来的突如其来。
他说:“她本应该是足月生的孩子,当时因为我跟她妈妈离婚,七个多月她妈妈去医院剖腹产将她生下来,所以提早了两个月出生,但是她的生日,我一直按足月来过的,就是预产期,那是个好日子,我找算命先生算过,那天出生的孩子,大富大贵,我倒不希望她能多大富大贵,平安健康无忧无虑就成。”
说着,刘成露出慈父的笑容,抬起手揉了揉女儿柔软的短发,孩子的头发稀少,所以一直都没留长,留留剪剪的,老人们说这样头发能长得又多又黑。
董乐点点头,原来如此,他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单纯干净的世界里没有大人的那些烦恼,所以她很开心,很快乐,但愿能一辈子都这么开心快乐下去。
“小宝贝,下周你生日,叔叔去给你过生日,你喜欢什么礼物?”他逗着怀里的小可人儿,全然不知,刚刚这可人儿哭是为什么。
下午董乐没课,索性也就带着刘佳琪玩了一下。
刘成也一直跟着,不过比较忙,电话不断。
“董乐,晚上一起吃饭吧,佳琪很喜欢你,不要拒绝。”刘成没给董乐说话的机会,就将方向盘一打,去了下午订好的饭店。
董乐到了才知道,还有一个人。
是景一。
董乐没有见过景一,但听董佳佳说过,以前听他姐提起景一的时候,他还以为景一跟他姐年龄差不多,见了面才知道,年龄跟他差不多。
“你是佳佳的弟弟吧?我见过你的照片,你好,我是景一。”景一伸出手,跟董乐打了招呼后,就抱起了小侄女,“对了,你姐最近好吗?我们好久没联系过了,听说她开了家花店,生意还不错。”
董乐点头,“勉强糊口,比起朝九晚五的工作,稍微自由一些,但是特别的辛苦。”
“那是,做生意都不容易,我哥生意刚起步的时候也是起早贪黑,不过现在好多了,都有闲情逸致陪着闺女一玩就是一天。对了,听说你姐结婚了?有孩子了吗?”
“还没孩子。”
“哦,赶紧生个才好呢,到时候跟我们家佳琪宝贝定个娃娃亲。”
董乐扯扯嘴角没说话,他倒更希望他姐能生个孩子问这个小家伙叫姐姐,亲姐姐。
他太了解他姐了,执拗到了骨子里,有时候连他这个当弟弟的都觉得可怕。
人这一辈子谁也不知道自己会终结在何时,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所以他想的很简单,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纵然是意外比明天提前到来,起码不会走的时候还带着遗憾。
晚上,刘成开车送董乐到小区楼下,刘佳琪依旧抱着董乐的脖子不撒手,平日里这时候小家伙都已经洗洗睡了,今天特别的兴奋,一个劲儿地闹腾。
“乐叔叔,我跟你去你家,我想跟你睡觉觉,跟你睡觉觉,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家伙用上了撒娇粘人的功夫,别说毫无经验的董乐了,就是身经百战早已百毒不侵的刘成,有时候也会无从招架,乖乖的投降。
所以这会儿,还是明哲保身吧,求个清净。
刘成推开车门下去,靠在引擎盖上点了支烟,眼睛一下一下地朝楼上亮着灯的地方看过去,他从不是长情之人,可是却也有个人住在心里了好几年。
“刘成?”耳畔,有人叫了一声,刘成缓缓扭过头。